第五十章 至愛不渝[第1頁/共15頁]

“娘子……”

梅姑不忍，歎了一聲，轉頭望向西窗，她又想罵賊老天了，可日月鬥轉，亙古不改，老天早就看慣了大家間的存亡悲歡，豈會有情？

“……嗯。”步惜歡的手頓了頓，考慮著問，“娘子的手劄當中有此記敘，隻是語焉不詳，為夫不甚瞭然，所謂法醫，是……仵作行還是醫藥行？“

“已傳軍醫了，有勞婆婆。”暮青讓到一旁，船身傾晃得短長，她盤膝坐下，扶著榻腳穩住了身子。

“你是擔憂我教誨不好孩兒，還是擔憂孩兒年幼時，我扛不住社稷的重擔？”暮青坐了起來，她隻字不提西洋，隻是如此問道。

暮青當即往梅姑麵前一跪，她還穿戴天子龍袍，這一跪是代步惜歡，代朝廷百官，代南興萬民，“請婆婆莫要瞞我，不管是何酷法，有多難求，都請照實奉告！我願一試，不吝己命！”

步惜歡的麵色倏白，眉頭幾不成察地蹙了蹙。

“不成能再有那樣一小我了。”暮青躺下，眼淚滾落在步惜歡的心窩上，她悶在他懷裡，倔強得像個孩子，“我不去，也去不了，何況說話早就陌生了。”

暮青請梅姑上船時的確對解蠱抱有一絲但願，但梅姑見到步惜歡身中血蠱時並未立即言及解蠱，她就明白但願迷茫。這一夜，她已做好了心機籌辦，這句“冇有”早在料想當中，本不料外，冇想到梅姑的神采倒令她為之一振。

暮青立即起家前去開門，魏卓之幾近是帶著軍醫撞出去的，兩人被大雨澆了個透，甚是狼狽。暮青見二人要見禮，倉猝免了，梅姑正在榻上為步惜歡運功壓抑蠱毒，那軍醫見這步地竟不惶恐，一到榻前就立即跪下診脈，診完脈也不開方，稟了句要去煎藥便倉促進了下去。

“……存疑？”暮青一愣，猛地昂首看向步惜歡。他的話，她信，隻是這段日子以來，各種跡象皆表白朝廷無主，現在聞聲存疑之說，實在令她不測，“宮人、侍衛皆親目睹到天子遇刺，為何駕崩一事會存疑？莫非……冇人親眼瞥見天子駕崩？”

“那天下著雨，我們在盤猴子路上行駛，正下坡，中間有輛蒙著雨布的運輸車擦肩而過，冇多久，開車的同事俄然急打方向，我模糊從後視鏡上瞥見那輛運輸車上的貨色滾落了下來，像是一捆捆圓木樁子。那條路往上走是公墓，而後有座林場，路上有運輸車本不希奇，但運輸車載著木頭去林場就有古怪了。我當時心知不對，可變亂產生得太快，車子翻了，然後我就落空了認識。”

步惜歡笑了聲，有氣有力隧道：“你這是吃定我了。”

步惜歡悄悄地撫著暮青的背，慢條斯理隧道：“大圖長公主刺駕弑兄一事是延福宮宮人和禦林衛親眼所見，過後姬瑤負傷突入廢帝宮中，挾持廢帝前去天牢救援藤澤，這一起上皆有禁衛跟著，應是不假的。傳聞是景子春賣力措置此事，卻不慎被二人雙雙逃入了永安渠中。二人是否尋獲，至今尚無動靜。據監察院傳返來的動靜，姬瑤刺駕，巫瑾遇刺，此二事皆可托，但駕崩一說尚且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