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爹爹,保重[第1頁/共4頁]
“婉兒!是婉兒!”沐三爺盯著那張三分似亡妻,四分與本身類似的芙蓉麵,嘴唇不住的顫抖,淚水橫流。
“像。真的太像了。”他立時老淚縱橫,“眉毛、鼻子像我。但是眼睛像極了芸娘。是婉兒,必定是婉兒……”說到前麵,已然泣不成聲。
沐三爺已經換好衣服,聞言,三步並作兩步從裡邊出來:“如何?他們見過婉兒嗎?”
其音清澈,彷彿一泓山泉。
就在這時,從院子裡傳來一聲輕喚:“爹爹。”
在宿世,沐晚打記事起,就喚沐三爺為“父親”。直到出嫁的前一晚,沐三爺過來看望她,偷偷的塞給她一大包銀票,叮囑她今後要好好過日子。她打動之餘,喚了一聲“爹爹”。
阿貴眼尖,一眼就認了出來:“啊,夫人的陪嫁箱子!”
木箱子的最上麵擺著一頂黑紗常帽。他取出帽子和一件青布長袍,將官服收進箱子裡,又取下頭上的官帽,也放出來。蓋上箱子,最後換上常帽和長袍。
沐晚摘下珍珠冠,歎道:“我想我娘如果在天有靈,看到他本身把本身折騰得這麼苦,也放心了。至於我嘛。身為女兒,我能有甚麼好恨的?”在以夫為天,以父為天的凡俗裡,碰上像沐三爺一樣的男人,是生母的不幸,是她的不幸,但,何嘗又不是錢氏與一雙女兒的不幸!
到底還是意難平。香香聽明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沐三爺與仆人之間的父女緣,畢竟是儘了!
兩世父女,經曆了諸多波折,她現在很體味沐三爺的性子,恐怕後者見到她後,心願一了,感覺活著上再無牽掛,做出甚麼傻事來。是以,她走之前,得給沐三爺再找點牽掛。
沐三爺拿起來,翻來覆去的打量著。俄然,他神采大變,雙手捧著紙鴿,抬頭看向屋頂,衝動的大喊:“芸娘!是你嗎,芸娘?是你顯靈了嗎?你終究肯諒解我了嗎?終究肯見我了,是嗎?芸娘,你在哪兒呢?出來見我一見啊。”這類紙疊的鴿子,是他暮年的打趣之作。他隻教會了亡妻芸娘。當年,伉儷倆常用紙鴿傳訊,其樂融融。自從芸娘過世後,他再也冇有疊過紙鴿――當時,芸娘難產。產婆從產房裡出來,戰戰兢兢的扣問“保大,還是保小”。老太太一口咬定要“保小”。他雖肉痛如刀絞,卻不敢違母命,唯有在內心冒死的祈求彼蒼庇佑。成果,一屍兩命。今後,他唯有迴避,不敢麵對亡妻的統統,包含亡妻留下來的幼女沐婉兒……
怪不得錢氏現在過得那般慘痛。沐晚揮手,將空間裡的那些紅木箱子一齊取了出來,一溜兒的在院子裡擺了一行:“爹爹,你錯怪了母親。孃的東西冇有丟,當年都被我帶出府了。”
阿貴稟報導:“賀家描述的道童與女人當年的景象不符。但是,賀老爺子說當年受了道童的大恩德。回籍後,他就請畫師畫了道童的畫像。一向以來。逢年過節,他都會領著百口人在畫像麵前叩首謝恩的。我看了那畫像,總感覺眉眼和老爺您有些相像。以是,特地去鎮上請了個馳名的畫師臨摩下來。老爺您看。”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卷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