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隴香園[第2頁/共3頁]

小雀兒撇撇嘴，貼著鶯哥的耳朵小聲的說：”哼，姐姐彆理她，她是看我們好了，眼熱！比來白娘子淨教唆她乾累活兒，她之前失勢的時候，使著勁兒的欺負彆人，現在她落了下風，連個幫她的人都冇有，該死。“

這是鶯哥第一次見張姨娘。聽這些小我嘴裡姨奶奶來、姨奶奶去的，鶯哥還覺得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成果冇想到，桌子旁坐著的，竟然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美人，穿戴家常的衣裙，挽著簡樸髮髻，頭上隻簪了一隻簪子，打扮的很樸實，隻要耳朵上的一顆珍珠墜，倒是晃的半邊臉都是瑩瑩的光。一手搖扇子，一手放在桌子上。身邊站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正低著頭老誠懇實的站著，彷彿方纔捱了一頓訓。

這邊正說著，正房裡一個女人挑簾子出來，“月兒，姨奶奶問你和誰說話呢？”

林大娘在門口愣住，轉頭看了一眼鶯哥，“這就是隴香園，你今後待的處所。進門之前有句話叮囑你，當下人的，最忌諱多嘴，多看多聽少說，我明天把你送到這兒來，算是領你進門，今後的造化，全憑你本身了，看你也是明白的，我就未幾說了。”

張姨娘順著鶯哥的目光轉頭，悄悄的掃了一眼阿誰男孩，阿誰男孩趕緊又低頭站好。

小丫頭剛要答話，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手裡端著臉盆出來，一見林大娘，趕緊放動手裡的東西，迎了上來，“林大娘，那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快到屋裡坐。”

鶯哥對小雀的話很不覺得然，這個府裡頭，明天你失勢，明兒說不定就被踩到腳底下，花無百日紅，人無白日好。反過來也一樣，現在看下落魄，將來不曉得就有甚麼機遇，為人最最忌諱的就是落井下石，牆倒世人推。想著叮囑小雀幾句，世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又說不上話，隻無能焦急，轉念兒又俄然想起來，萬一她走了，這裡的人欺負小雀如何辦？這裡丫頭，彷彿都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小雀性子又直，又冇心眼兒，莊大娘也不曉得能不能看顧好她。正在難堪，白娘子已經陪著林大娘進了院子，一昂首，瞥見院子當中站著的鶯哥，愣了一下。

林大娘衝著鶯哥點點頭，“這小丫頭一打扮，還真像個模樣。”說著，來到鶯哥麵前，揚著下巴經驗道，“鶯哥兒，你乳母養你一場，現在你出息了，冇有彆的謝的，給你乳母磕個頭，說‘將來發財了，必定返來貢獻您白叟家’，有這麼句話，也算是一份情意。”

張姨娘伸手拉著鶯哥的手，上高低下看了她一遍，“這孩子端倪清秀，透著一股子靈氣，眼神也潔淨，手指又細又長，一看就是個有福分的孩子。”

鶯哥聽著白娘子的話，曉得她要傳達的意義已經到了，白娘子也已經應允，一顆懸著的心終究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