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 小道人一著饒天下 女棋童兩局注終身2[第2頁/共5頁]

次日，小道人清算了禮品，托老嬤送過對門去。連這老嬤也打扮得劃一起

親口答允老是風，兩家吵嘴未和同。

國手惟爭一著先，其中藏著好煙緣。

說這店家老嬤裝得花簇簇地，將個盒盤盛了禮品，雙手捧著，一徑到妙觀肆中來。妙觀接著，瞥見老嬤這般打扮，手中又拿著東西，也有些瞧科，忙問其來意。老嬤嘻著臉道：“小店裡小師父多多拜上棋師小娘子，道是昨日王府中席間娘子親口許下了婚事，本日是個黃道穀旦，特著老身來作伐施禮。這個盒兒裡的，就是他下的聘財，請娘子收下則個。”妙觀呆了一晌，纔回言道：“這話雖有個來因，卻如何成得這事？”老嬤道：“既有來因，為何又成不得？”妙觀道：“那日王府中對局，公然是奴家輸與他了。這話固然有的，止不過一時戲言，莫非奴家畢生之事，隻在兩局棋上成果了不成？”老嬤道：“彆樣話戲得，這個話他怎肯認做戲言？娘子前日懇求他時節，他兀自妄圖：本日又添出這一番賭賽事體，他怎由得你番悔？娘子休怪老身說，看這小道大家物聰俊，年紀未幾，你兩家同道中又是敵手，恰好做一對兒伉儷。娘子不如許下這段姻緣，又完了畢生功德，又不失一時口信，帶挈老身也吃一杯喜酒。未知娘子主意如何？”妙觀歎口氣道：“奴家自幼失了父母，寄養在妙果庵中。幸虧老道姑提挈成人，教了這一家技藝，自來冇一個敵手，得受了朝廷冊封，出入王宮內府，誰不崇敬？本日身子雖是自家做得主的，倒是上無奠長之命，下無媒約之言，一時候憑著兩局賭賽，偶爾虧輸，便要認起真來，草草送了畢生大事，豈不成羞？這事決然不成！”老嬤道：“隻是他說娘子失了口信，如何回他？”妙觀道：“他原隻把黃金五兩出注的，奴家偶爾不帶得東西在身畔，今後輸了。本日拚得賠還他這五兩，天大事也完了。”老嬤道：“隻怕說他不過！固然如此，常言道事無三不成，這遭倒是兩遭了，老身隻得替你再回他去，憑他如那邊！”妙觀公然到房中箱內裡秤了五兩金子，把個封套封了，拿出來放在盒兒麵上，道：“有煩嬤嬤還了他。重勞尊步，他日再謝。”老嬤道：“謝是不必提及。隻怕回不倒時，還要老身聒絮哩！”

老嬤一頭說，一頭拿了原禮並這一封金子，彆了妙觀，轉到店中來，對小道人笑道：“原禮未曾收，回敬到有了。”小道人問其原因，老嬤將妙觀所言一一說了。小道人大怒道：“這小妮子昧了心，說這等說話！既是自家做得主，還要甚奠長之命。媒約之言？莫非各位大王算不得長輩的麼？就是嬤嬤，將禮品疇昔，便也是個媒約了，怎說冇有？總來他不甘伏，又生出這些話來混賴，卻將金子敷衍我不稀少他金子，且將他的做個告狀本，告下他來，不怕他不是我的老婆！”老嬤道：“不要性急！此番老身去，他說的話比前番分歧也，是軟軟的了。還等老身去再三勸他。”小道人道：“暗裡去說，未免是我求他了，他必定還要拿班，不如當官告了他，須賴不去！”當下寫就了一紙告詞，竟到幽州路總管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