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依然女生呀呀嘿 - 榴花*榴花開欲然

榴花*榴花開欲然[第1頁/共3頁]

是如何的好呢?好得想去觸摸,又,不忍觸摸。

不聞人聲,時聞落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榴花花語:幸運完竣,成熟的高興。(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初夏的女子是即欲入眠的小青花蛇。涼颼颼的皮膚,溫熱的內心,迷戀深閨裡的繡花小枕,鴛鴦被衾,慵懶的眼神,又頹靡又含混。迷死小我。

泰戈爾的《吉檀迦利》中有詞叫“永新的愛情”,我想到的是永新的陽光,永新的花開,永新的生命。

一軸鮮鮮的小光陰,帶著榴花薰風的美感,都雅,好聽,好聞,折一闕在手,陽光下的陳年初吻一樣,亦暖,亦涼,亦活潑,亦羞怯,亦古舊,亦新鮮,那樣的顫顫驚心……彷彿任何一處紋理溫度都能夠相通天真……

――蘇軾《阮郎歸*初夏》

經常有位獨眼的老者在那樹下靜坐。

二十年來辯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

榴花是官方植物中的五瑞之一。看過驅鬼的鐘馗像,戴一頂尖頂軟翅紗帽,穿一領內紅圓領蟒袍,束一條金鑲玉帶,踏一雙翹頭皂鞋,手拿一把青鋒七星寶劍。特彆招趣的是,他頭簪一枝榴花,銅鈴眼一瞪,榴花一搖擺,好似要吐焰普通,野豔豔的,如同靈光福祉,照著人間萬壑煙霞。

古槐,高柳,新新的樹影,格外蒼翠,格外濃稠,彷彿擠一下,就能滴出汁液來。那樣的綠蔭,活動著,活動著,濕噠噠的,靜幽幽的,一向探到屋子裡去。碧紗窗,博山爐,內點一盤心字香,迷醉的水煙瀠繞於簾幕枕簟之間,耐久不散。千年以後,亦能把那隔窗路過的世人迷醉。

近代有畫家繪榴花。將花與果放在了同樹同枝上。花是烈的。果是烈的。卻感受不到高聳和不當。榴花亦是自顧自地開,石榴自顧自地成熟,裂開――“果實星懸,光若玻礎,如珊珊之映綠水”。各自有各自的綻放,都不是對方的裝點。

夕雨紅榴拆,新秋綠芋肥。

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

驚醒了深閨小睡的她。

對弈者屏息而戰,琳琅的落子之聲卻一如門扉上的屈指小叩,時緩時疾,清脆有力。

竟想起《紅樓夢》裡賈元春的判詞:

是為初夏。

光亮的柺杖掛在樹枝上。他老了,儘是皺紋,佝僂著,明示風燭殘年。有次向他打號召,他冇能聽得清,但還是回了我。他說話漏風,乾癟的嘴唇一張一合,又極是巫涼的昂首幽幽回,“你說甚麼呀,我的蜜斯姐?”我內心驀地一顫。我的孩子在他身邊騰躍,笑聲灑落到他的皺紋裡。榴花在他頭頂,自顧自地開,遠走的韶華一樣肆意。陽光透過枝葉,帶著神性的慈愛,撫摩他渾濁的獨眼。那眼神內裡,清楚裝了桑田滄海,卻冇有悲苦,冇有歡樂,如同大夢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