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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殺與捧殺[第1頁/共2頁]

人古而事近的,就是袁中郎。這一班明末的作家,在文學史上,是自有他們的代價和職位的。而不幸被一群學者們捧了出來,歌頌,標點,印刷,“色借,日月借,燭借,青黃借,眼色無常。聲借,鐘鼓借,枯竹竅借……”(2)借得他一榻胡塗,正如在中郎臉上,畫上花臉,卻指給大師看,嘖嘖讚歎道:“看哪,這多麼‘性靈’呀!”對於中郎的本質,天然是並無乾係的,但在未經彆人將花臉洗清之前,這“中郎”總不免招人好笑,大觸其黴頭。

以學者或墨客的招牌,來攻訐或先容一個作者,開初是很能夠矇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這作者的本相的時候,卻隻剩了他本身的不誠心,或學問的不敷了。但是如果冇有旁人來指明本相呢,這作家就今後被捧殺,不曉得要多少年後才翻身。

(2)當時劉大傑標點、林語堂校閱的《袁中郎選集》斷句弊端甚多。這裡的引文是該書《廣莊.齊物論》中的一段;標點應為:“色借日月,借燭,借青黃,借眼;色無常。聲借鐘鼓,借枯竹竅,借……”。曹聚仁曾在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三日《中華日報.意向》上頒發《標點三不朽》一文,指出劉大傑標點本的這個弊端。(3)泰戈爾(R.Tagore,1861―1941)印度墨客。著有《新月集》、《花匠集》、《飛鳥集》等。一九二四年到中國觀光。一九三○年拜候蘇聯,作有《俄羅斯書柬》(一九三一年出版),此中說過本身是“英國的臣民”的話。

攻訐的失了能力,因為“亂”,甚而至於“亂”到和究竟相反,這秘聞一被大師看出,那結果偶然也就相反了。以是現在被罵殺的少,被捧殺的卻多。

人近而事古的,我記起了泰戈爾(3)。他到中國來了,開壇報告,人給他擺出一張琴,燒上一爐香,左有林長民(4),右有徐誌摩(5),各各頭戴印度帽。徐墨客開端紹介了:“纛!嘰哩咕嚕,白雲清風,銀磐……當!”說得他彷彿活神仙一樣,因而我們的地上的青年們絕望,分開了。神仙和凡人,怎能不分開通?但我本年瞥見他論蘇聯的文章,本身聲明道:“我是一個英國治下的印度人。”他本身曉得得明顯白白。約莫他到中國來的時候,決不至於還胡塗,如果我們的墨客諸公不將他製成一個活神仙,青年們對於他是不至於如此隔閡的。現在但是老邁的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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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後頒發於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中華日報.意向》。

十一月十九日。

現在有些不滿於文學攻訐的,總說近幾年的所謂攻訐,不過乎捧與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