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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第3頁/共6頁]

本日再說一個麵貌廝象弄出好些巧詐希罕的一場官司來。恰是:

話說國朝萬積年間,徽州府休寧縣蓀田鄉姚氏有一女,名喚滴珠。年方十六,生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父母俱在,家道殷富,寶惜非常,嬌養過分。憑媒說合,嫁與屯溪潘甲為妻。看來人間聽不得的最是媒人的口。他要說了窮,石崇也無立錐之地。他要說了富,範丹也有萬頃之財。恰是:繁華隨口定,妍媸稱心生。再無一句實話的。那屯溪潘氏雖是箇舊姓人家,倒是個敗落戶,家道艱钜,外靠男人出外謀生,內要女人親操井臼,吃不得閒飯過日的了。這個潘甲雖是人物也有幾分象樣,已自棄儒為商。何況公婆甚是狠戾,動不動出口罵詈,毫冇些好歹。滴珠父母誤聽媒人之言,道他是好人家,把一塊心頭的肉嫁了過來。少年伉儷卻也過得恩愛,隻是看了很多風景,心下好生不然,如常偷掩淚眼。潘甲曉對勁思,把些好話偎他過日子。

隻是以去。氣候卻早,雖是已有行動的了,人蹤尚稀,渡口悄悄。這處統統一個埋頭做欠功德的光棍,名喚汪錫。外號“雪裡蛆”,是個凍餓不怕的意義。也是姚滴珠合當悔氣。撞著他單獨個溪中乘了竹筏,未到渡口,瞥見了個花朵般後生婦人,獨立岸邊。又且頭不梳裹,滿麵淚痕,曉得有些古怪。在筏上問道:“娘子要渡溪麼?”滴珠道:“正要疇昔。”汪錫道:“這等,上我筏來。”一口叫:“放細心些!”一手去接他下來。上得筏,一篙撐開,撐到一個僻靜去處。問道:“娘子,你是多麼人家?單獨一個要到那邊去?”滴珠道:“我自要到蘇田孃家去。你隻送我到溪一登陸,我自認得路,管我彆管做甚?”汪錫道:“我看娘子頭不梳,麵不洗,淚眼汪汪,單身自走,必有蹺蹊搗蛋的事。說得明白,纔好渡你。”滴珠在個水中心了,又且內心急要歸去。隻得把丈夫不在家了、如何受氣的上項事,一頭說,一頭哭,奉告了一遍。汪錫聽了。便心下一想,回身道:“這等說,卻渡你去不得。你起得冇美意了,放你登陸,你或是逃去,或是尋死。或是被彆人拐了去,厥後查出是我渡你的,我卻替你吃冇頭官司。”滴珠道:“胡說!我自是孃家去,如何是逃去?若我尋死路,何不投水,卻過了渡去他殺不成?我又認得孃家路,冇得怕人拐我!”汪錫道:“倒是信你不過,既要孃家去,我寒舍甚近,你且上去我家中坐了。等我走去對你家說了,叫人來領受去,卻不兩邊放心得下?”滴珠道:“如此也好。”恰是女流之輩,無大見地,亦且一時無法,拗他不過。還隻道美意,隨了他來。上得岸時,轉彎抹角,到了一個去處。引進幾重流派,裡頭房室甚是清幽清雅。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