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弄璋/世上如儂有幾人(5)[第1頁/共3頁]

他現在想起，亦會感覺怪誕。他竟然也有過一刹時的擺盪。

上首的王月嬋也跟著擁戴：“就是，四少忙歸忙，這點兒空總要有的，疇前不也常常陪著顧蜜斯……哎呀，瞧我這記性，說順嘴了。”

王月嬋聞言，臉上不免有些訕訕，高雅琴本想說點兒甚麼，卻欲言又止。

她此言一出，高雅琴和邢瑞芬都閉了嘴，魏南芸掃了她們一眼，迸出一個輕鄙的笑容來：“虧這些人想得出來！那麼小的孩子能看出甚麼？就算是像，也是應當的，浩霆和朗逸本來就是兄弟，連我們夫人都說，兩小我小時候眉眼極像的，這有甚麼可說的？”

“一定。”戴季晟品著粥，搖了點頭：“邵三不像他父親，暴躁性子直來直去。這小我，大要上淡泊，實在心機周到，不會做甚麼意氣之爭。”

俞世存攪了攪粥麵上的蛋絲、海蜇，笑意模糊：“司令，這回怕是有幾分意義了。”

兵強者，攻其將。將智者，伐其情。

戴季晟神思一斂：“甚麼？”

“以是部屬才感覺，他對汪石卿的人脫手，不平常。”俞世存固然極力禁止，但話裡話外仍有粉飾不住的孔殷，“按事理說，他若真是故意跟虞家分庭抗禮，不該拿個不疼不癢的人出來打草驚蛇；但他如果底子冇這個想頭，又何必如此呢？部屬想，他是提示也好，摸索也罷，總之，跟虞浩霆必然是有了嫌隙。”

如何會是他？她極力平靜著本身的心跳，又朝那邊張望了一眼：“你還約了彆人嗎？”

顧婉凝走在他身畔，麵上的神情滯了滯，輕聲道：“他還不會呢。”

戴季晟一探身出了船艙，和搖櫓的男人搭了兩句話，轉頭對俞世存道：“讓我們在江寧那邊的人去探探邵朗逸。”

戴季晟彷彿聽得有些心不在焉，遠處的河港歸舟如織，人聲水聲一片喧騰，間雜著戲謔的船歌，要細心辯白，才聽得出曲調：“海底珍珠輕易揾，至心阿妹世上難尋，海底珍珠大浪湧，至心阿哥世上難逢。”

班駁的船頭悠悠劃開河麵，兩岸棕櫚婆娑，濃綠團團的葉片巨大如扇，河水在視野儘處流入天涯。船艙裡處所逼仄，清算得還算劃一，兩個長衫簡素的中年人對坐閒談，人手一碗鮮粥，恰是方纔靠過來的艇仔上剛滾好的。

一場孤單憑誰訴？算媒介，總輕負。

邵朗逸在婉凝腰間悄悄一攬：“這是我夫人。這位俞世存俞先生，是我二哥當年在軍校的恩師。”

邵朗逸點頭而笑：“俞先生客氣，朗逸有本日，都拜先生所賜。”

山坳處，一片軒館掩映在幾樹含苞欲放的綠萼間，邵朗逸他們一到，新烤出的梅花糕便配著碧螺春端了出來，兩小我正玩弄著一一品茶閒談，婉凝臨窗一瞥，忽見一行人在梅樹整齊中朝這邊過來，在前頭帶路的是邵朗逸的副官孫熙平，他身後一人遠遠看著亦感覺眼熟，顧婉凝約略一想，倒是一個決計不該在這裡呈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