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惜月/我的良人卻已轉身走了(3)[第1頁/共4頁]

顧婉凝倒冇有甚麼難堪：“是端木欽。”

這兩人三年前總算一桌喜筵，簽訂畢生，郭茂蘭雖身居要職，是虞浩霆身邊第一得力之人，但月白雙眼皆盲，又是溫馨羞訥的性子，甚少和人寒暄應酬，唯同駱穎珊和顧婉凝瞭解。此時偶遇，天然說些孕中宜忌之類的話題。月白挽了髮髻，一件淺水藍的提花綃旗袍，腰身極闊，隻是她除了腹部隆起，麵孔略有些浮腫以外，身形還是非常纖瘦，籠在衣裳裡不免叫人感覺薄弱。

“如果有人究查起來，你如何交代呢？”

“我想去一趟灃南，但是不想被彆人曉得，你有冇有體例？”

蔡廷初亦微微一笑，似有些赧然：“這兩年我都算升得快了，蹉跎一下也不是好事。何況，廷初信賴蜜斯不會做有損於總長的事，要不然，您也不會來找我。”

不知為甚麼，她感覺苦衷微有些沉，不暇細想便道：“好。”

戰事未起時，軍情部就打消了休假，這些日子更是千頭萬緒，事件紛雜，但接到皬山的電話卻讓蔡廷初非常不測：“顧蜜斯，是我。”

顧婉凝藉口去湄東看望病重的姑母，皬山的侍從剛送她到車站，就被蔡廷初的人扣住，“安設”到了軍情處的一所安然房。

顧婉凝不覺雙手握緊了聽筒，郭茂蘭已經掛了將星，更是虞浩霆近身的人，就算火線戰事如何艱钜，也不至於他會出事，她震驚之下脫口問道：“如何會？”

顧婉聆聽他聲氣猶疑，便道：“如果你感覺難堪，就算了。”

蔡廷初沉了沉心境，道：“那蜜斯想甚麼時候走？”

顧婉凝天然明白他想問甚麼，安然道：“我一小我。”

電話裡有刹時的沉默：“郭參謀——就義了。”

齊媽回聲而去，捧出一個烏木匣子來，月白悄悄抽開，摸了摸內裡的一疊信封，赧然笑道：“實在他給我寫信我也看不成，齊媽又不識字，我隻能按日子放著……”她臉龐泛紅，綿綿的眼波比柳影中的輕雲更和順，“還是要等他返來再念給我聽。”她說到這裡，俄然一昂首，“既然顧蜜斯來了，不如，你幫我念一念？”說著，便把那封信又拿了出來。

蔡廷初摸索著問道：“廷初冒昧，敢問蜜斯是一小我去，還是要帶小少爺一起？”

一一擰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點頭下了個結論：“想不出，我冇有爸爸。”

蔡廷初稍覺放心，又詰問道：“不知蜜斯此去灃南所為何事？”

“郭參謀去鬆陽督戰，前敵批示受了傷，他臨時……批示所被炮擊了。”周鳴珂聲音低促，約略兩句說完，彷彿是哽嚥了一下，“總長說，是不是奉告郭夫人，請蜜斯考慮。郭參謀的遺物已經派人送回江寧了，請蜜斯合適的時候，轉交給郭夫人。”

郭茂蘭的遺物，除了他的戎服戰役常所用，就是一封還未及寄出的家書。顧婉凝神量很久，把那封信放進手袋，悉心選了幾樣補品，帶著一一去了燕子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