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禍福難測[第1頁/共3頁]

更妙的是，周挺還給了楊致十餘張用印署名的空缺將令。也就是說，由他楊致想如何填就如何填，“精乾僚屬書吏”不必另行在軍中提拔調用，他說是誰那就是誰。周挺可謂一片苦心，雖手續稍嫌囉嗦且調兵尚受製約，可這麼一來，究竟上的禁軍大將軍還不就是楊致？

按大夏官製，享有冊封與委任實職美滿是兩碼事，爵顯職低乃至有爵無職的征象在宦海與軍中不乏先例，楊致一等侯的爵位與禁軍五品參軍的兩重身份一點也不衝突。自耿超帶領突襲軍團殘部從朔方班師返京後。當時包含天子在渾家人覺得楊致就義身故，古蹟般生還後又連軸趕上了安貴侯那檔子事。當初他的五品參軍是天子欽點，至今尚無明白免除的旨意。周挺很利索的鑽了這個空子。這道將令在任何人麵前都名正言順無懈可擊，即便是衛肅也無話可說。

因為天下大亂，盤據諸國比年混戰得空他顧，對互市外洋的標準辦理廢弛日久。天子大抵也是內心冇底，才含混以巡查之名命楊致赴山東籌建海關，既未委其詳細官職，也未明旨昭告。嚴格說來，楊致奉旨出京巡查隻能算是非官方的小道動靜。不明以是的人隻是想當然的猜想，天子必然付與了他必然的權力，隻要大婚當日伴隨天子的寥寥幾位重臣親眼目睹了天子欽賜金牌。

周挺謙道：“承蒙謬讚。老夫但求無愧於心罷了。且請侯爺指教，老夫這將令還合意否？”

楊致細心一看周挺文不加點寫就的將令，可謂滴水不漏：本大將軍奉旨病中臥委軍務，著一等飛虎侯、禁軍五品參軍楊致，簡選精乾僚屬書吏多少名陪侍參讚幫辦，此令！

周挺為將多大哥成謙謹，“如朕親臨”四個字有多重分量無需多言，但他並未被禦賜金牌嚇倒。用心凝睇半晌，才正冠斂衽寂然叩拜：“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總算上躥下跳的奔波不是徒勞無功，固然現在還遠遠談不上能夠包管後發而先至，但起碼擺開了全麵迎敵的步地，內心多少有了一點底，也該回府陪家人吃頓安生飯了。把一疊將令貼身收起，與周挺默契的相對一笑拱手告彆，出門之際情不自禁的點頭感慨道：“又是一年年來到，要上天言功德、下界保安然的，並非隻要灶王爺一人啊！”

周挺行過叩拜大禮以後話雖說得非常客氣，卻讓楊致聽得滿不是滋味：“老夫跟隨皇上曆經三十餘年，本日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禦賜金牌，何其幸也！侯爺，我信你！”

兒子雖位及人臣聖眷正隆，但楊炎對伴君如伴虎也已深有體味。楊致雪夜突返都城，到現在父子倆還冇來得及好好說上幾句話。楊炎行商多年精於油滑，並不是個不曉事的，本能的感遭到兒子毫不是一意趕回家過年，俄然冒出來一個金枝玉葉的大肚子公主兒媳，更不見得是甚麼功德。接踵而至的將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