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君為釣者[第1頁/共4頁]
心潮起伏間,已不知不覺直走到甬道的岔道口。從一處角落中幽靈般的閃出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仆,恭謹的道:“小人受命在此恭迎飛虎侯。委曲侯爺跟在小人身後五步以內,切不成離遠走錯了。”
此等密室,必有製敵構造。楊致偶然藉此講求聰明習練技藝,很共同的依言而行,隻用心留意帶路老仆前行的線路,以及法度是非與所踏方位。又七拐八繞走了四百步擺佈。老仆在一扇門前愣住,悄悄叩了叩門。厚重的鐵門回聲咿呀而開,與楊致料想的一樣。前來開門的鮮明是久違了劉二。
楊致當然不會蠢到當場戳破天子那張老臉,不去接他的話茬,接著說道:“天下皆知大夏高低一心君臣用命,當時皇上禦駕親征南唐高奏凱歌。若長安驟生大變,無他,唯諸子爭位爾!寧王坐鎮隨州,康王遠在幽燕,越王雖奉旨監國總歸尚自年幼,四位皇子唯有太子伴駕東征。那一頭傳聞皇上在班師班師途中病勢沉重,長安這一頭就相機而有異動,除了太子,誰還能有這個機遇?”
“要在這紛爭亂世做一個強國有為之君,絕非易事。楊致,你是敢跟朕說大實話的、為數未幾的幾人之一,該當多多諒解朕的難處。你曉得麼?朕老了。朕真的老了!待朕百年以後,大夏還會與朕手上的這個大夏一樣麼?現在朕最感憂心的是時不我與!”
早在二十年前,不管大夏國力還是秦氏的財力,決然不成與現在同日而語。天子與秦公兩個故鄉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瞞天過海不吝破鈔巨資構築瞭如許的隱蔽工程,卻極有能夠終其平生都難以用上。楊致對當年的朝野局勢不甚瞭然,如果秦公為防天子翻臉而建尚且情有可原,天子當時是如何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到底該說他是一名深謀遠慮的帝王?還是一個得了狂想症的瘋子?楊致不由生出似曾瞭解的感慨:不管身處的是甚麼天下,實在都是設想者為本身設想的。
楊致對這類肉麻的恩寵卻老邁不覺得然,心道:徐文瀚引覺得傲的帝霸道、屠龍術,並非胡亂兜售的通衢貨,能甘心在您駕前為臣,那已經是給了您天大的麵子了。老徐至今還矇在鼓裏,不知您還紅光滿麵、活蹦亂跳活得好好的,他對您那寶貝太子毫不待見,已然萌發了打退堂鼓的意義。莫說老徐壓根不會有攀龍附鳳吃軟飯的動機,就是當朝首輔之位隻怕也不如何奇怪。連您自個兒都口口聲聲說現在是紛爭亂世,隻要真是成色實足的頂尖人才,還怕冇有銷路麼?
劉二目光中儘是熱切,極力按捺住心頭的衝動。閃身讓到門外,躬身長揖道:“侯爺,小人奉旨在外鑒戒,您請進。”
真人麵前不說假,此時現在,楊致也不忍心拿甚麼聖天子百靈護佑之類的屁話來對付天子,直言勸道:“皇上作為一名帝王,雄才大略這四個字確然當之無愧,令微臣由衷欽服。請恕微臣大膽直言,常言道總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人之存亡自有天命,皇上大可不必為此過於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