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揭幕前奏[第2頁/共4頁]

楊致這番話說得非常到位，為天子善後留下了充分迴旋的餘地。既是勸諫天子太子不是殺不得，而是不那麼好殺。太子是不是“受人挾迫”乃至“一時胡塗”，還不是你天子如何需求就如何說？同時提示了天子，眼下最首要的穩定局勢，儘快將局勢節製在必然範圍內。

天子隻愣了一愣，隨後神采間卻顯得出奇的安靜，彷彿早已推測皇後會是這麼個結局。冷靜接過皇後的血書絹巾看得半晌，遞給了楊致。歎道：“也好。”

天子當然想儘量製止激髮長安城內的進一步發急，讓局勢儘快規複安靜。也聽出了楊致模糊有藉機開溜的意義，把話說破道：“致兒，你武技絕悍，更兼奸猾似鬼，思慮精密，見事深遠，一定比那幾位宰輔重臣差了，稍後一同議事！傳旨之事不必勞你飛虎侯台端，朕擬一道旨意交由文廣去走一趟就是了。你現下陪朕去禦書房，哪兒也不準去！馬成，速去弄些酒食送到禦書房，且先安住這廝！朕折騰了一宿，也有些餓了。”

點頭道：“你所言甚是。除了衛肅、李氏三侯等幾個捧太子臭腳的死硬分子，命張安親率一千兵士嚴加看管便可，圍守其他各處府邸的兵士皆可撤去。韋誌高所率兩千巡城兵士，也儘可撤回了。”

天子重又拿回血書絹巾，在身邊的巨燭上引燃，扔進了獸爐。鄙夷的看了痛哭流涕的太子一眼，冷冷道：“不錯。但也可愛，可愛！馬成，傳旨禮部會同太病院好生裝殮皇後，喪葬規製待議。”

太子自被冊立之日起，便唯恐被其他皇子取而代之，受命代理民政多年，一刻不敢懶惰。素有勤懇仁厚之名，兼之常日非常留意皋牢邀買民氣，在朝堂表裡很有人望。現在落得個身敗名裂、性命不保的地步。世民氣下對太子多少抱有幾分憐憫，都模糊有些不忍。隻是自感位卑言輕，不敢妄言罷了。

長安城內婦孺皆知，楊致不但弄大了長秀公主的肚子，還狗膽包天將她接回了府中。但楊致也曉得，這門婚事天子不是那麼好認。在有外人在的場合，在天子麵前都是與平常一樣，以“微臣”自稱。反倒是天子一口一個“致兒”的叫得歡實，彷彿是成心偶然的認下了這個半子。方纔對楊致的評價可謂口無遮攔，“聖眷正隆”已遠不敷以描述這位大爺在天子眼裡的分量了，連同秦用在內，在場世人無不聞之莞爾。

天子目光空濛的問道：“如何？”

現在東方已漸魚肚發白，天氣已過卯時。天子半躺在龍椅上，倦怠的叮嚀道：“秦用，你去門外服侍，非奉召而來者不得入內。致兒，等福王與幾位宰輔到來時，你儘管用心聽，用心看，如果朕不開口問你，一個字也不準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