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上上之策[第1頁/共5頁]

這突如其來的凶惡變故，令護駕侍衛、幾位伴駕重臣與諸多百姓儘皆駭然變色，天子麵對不顧統統衝殺過來的十餘個黑衣蒙麪人倒是毫不惶恐，厲聲暴喝道：“鼠輩敢爾？！拿下了！”

楊致與秦用在這一刹時敏捷互換了一下眼色，秦用無聲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點頭。二人仍如天子進宮當晚普通默契，一前一後護住了天子鑾輿，均是麵無神采神采冷酷。並無半點脫手擊殺刺客的意義。楊致雙手負後凝神旁觀，乃至冇有按上腰間的刀柄。

每逢天子出巡，確保安然都是排在第一名的要務。嚴方與王文廣方纔接掌宮禁，更加不敢掉以輕心。遵循以往成例，對天子出巡的線路都遣派精乾人手暗中清場布控。按理說，天子鑾駕必經的東市街口兩旁屋簷房頂與鋪麵當中，暗藏少數幾個刺客或是防不堪防，但大範圍藏匿行刺人手的能夠性極小。換而言之，這是一場經心策劃的刺殺行動確然不假，但範圍應當非常有限，並且並未對天子構成太大威脅。

“萬一刺客供稱寧王乃是幕後主謀，寧王隻需死不認賬，一口咬定是有人成心讒諂，皇上又能拿他如何樣？如果福王與耿氏聞風而動，勾連一乾文武朝臣為寧王滿口叫屈，寧王的名譽會更上層樓尚在其次，讓皇上又如何結束？隻要皇上悟出此中關竅，這口氣咽不下也隻能嚥了，到此為止就任何人都冇法掀起甚麼風波，實在比窮究徹查要劃算太多了！”

事發俄然，楊致也不自發的驚出了一頭盜汗，一起全神防備送天子回宮，倒是徐文瀚始終像個冇事人一樣神采自如。二人出了宮門，楊致長歎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問道：“大哥，本日是元宵佳節，你雖高居相位，倒是一人吃飽百口不餓。不如去我府中小酌幾杯？”

天子口稱徐文瀚主張變得快，您自個兒也變得不慢啊！行刺天子是淩遲、滅族的大罪，冇有哪個天子不是毫不手軟的一查到底，即便掘地三尺也在所不吝。如何這一回竟會如此漂亮，就這麼不了了之的草草結束？隻要在場諸多商戶百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無不默唸菩薩保佑阿彌陀佛：真要查辦，東市幾條大街的百姓都逃脫不了窩庇刺客的懷疑。天曉得會連累多少人身陷大獄？會有多少顆人頭落地？

徐文瀚淡淡笑道：“無家室拖累，反倒落得個輕鬆安閒。三弟縱不相邀，我也是要賴去討幾杯酒喝的。你新婚期近。本日又出了這等大事，二弟想必早已捷足先登。在你府上恭候多時了。”

“……他們？”秦空雲茫然問道：“大哥所指何人？莫非不是出自太子一黨的手筆？”

天子服從徐文瀚的諫議出巡的本意，是為明示權力、裝點承平，被冷不丁冒出來的這番刺殺一攪，無異於被當眾恨颳了一記耳光，顏麵全無威儀掃地。而徐文瀚插言強諫的意義竟然是讓天子到此為止。就這麼不清不楚的乾休了事，怎叫天子不會愈感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