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儘在不言中[第2頁/共4頁]

繼而急道：“我本來也是推斷飛揚不過是救父心切，乃至受人勾引擁兵自重，暫與皇上暗中對峙。擁兵自重好歹還是身為大夏之臣，或有相互讓步的迴旋餘地。即使如此，隻要一處環節稍有不慎措置不當。也會給衛氏一門招來天大的禍事！但擁兵自主就無異於與皇上完整撕破臉皮，公開起兵叛夏了！飛揚拜將統兵僅隻數月。麾下不過三萬兵馬。耿進雄師近在天涯，足稀有十萬之眾。數日以內便可掉過甚來直抵金陵城下！……飛揚決然不會如此猖獗！三弟，這類話是絕計胡說不得的！”

“飛揚在金陵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過秦氏的耳目，又豈能瞞得過天子？他剋日不加諱飾，莫不是成心為之？可又是為了做給誰看呢？而飛揚心誌剛毅，少大哥成，並非柔嫩寡斷之人……。”

在這紛爭亂世，衛飛揚是大夏王朝繼楊致以後出現的又一個令人熱血沸騰的傳怪傑物：家世顯赫，出身王謝。以一介微末校尉身份首度參軍伐唐，卻成為了數十萬夏軍中踏上金陵城頭的第一人，足見其勇武不凡；為了金陵城破以後滿城百姓免遭劫奪搏鬥，不吝冒死斬殺頂頭下屬前鋒重將鄭天賜，在一夜之間勝利彈壓其部眾叛變，足見其膽略過人。此舉不但為大夏將南唐歸入版圖以後的統治奠定了堅固的根本，且是以而得天子破格賞識重用。獲封勇毅大將軍率領十萬雄師鎮守金陵以後，為免在萬眾諦視之下徒遭疑忌，竟未向父親衛肅和三位結義兄長捎回隻言片字，足見其腦筋復甦不驕不躁，頗具長遠政治目光……

秦氏具有這世上最為刁悍的諜報體係。幾有通天徹地無孔不入之能。秦公與天子相互操縱周旋二十餘年，能夠說是日日與狼共舞而相安無事。老狐狸的靈敏嗅覺、老辣目光、變態的判定力，那還用思疑嗎？秦空雲毫不會毫無出處說出這番話！

楊致不覺得然的道：“你我訂交已久，你看我是那會胡說話的人麼？現在並無旁人，你我之言儘皆隻是闡發揣摩，還不必顧忌甚麼。所謂時勢造豪傑，隻如果正凡人就會有野心。陳勝不過是農夫出身的一介罪囚，尚敢高呼貴爵將相，寧有種乎？想做天子有甚麼獵奇特的？隻是絕大多數人不敢說出來，也冇阿誰機遇罷了。”

究竟證明，一名巨大的軍事將領，並不必然同時就是一名優良的政治家。衛肅的天真老練差點兒激發大夏內戰，導致一個大誌勃勃的強大王朝分崩離析，並且將職位本就不大堅固的太子趙恒墮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不但如此。還給天子與徐文瀚、楊致等人出了一個令人萬分頭痛的困難。當然，衛飛揚因為這位可悲可歎的父親的原因，本來一片光亮的大好前程。也突然變得暗淡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