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死結[第2頁/共5頁]

“即便天子昭告天下對衛肅從輕措置，飛揚也不會就此全無顧慮。自請消弭兵權回到長安，便已毫無倚仗，如同虎落平陽龍困淺灘了。到時候闔族長幼數百條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裡，搓圓揉扁還不是任由天子歡暢？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一家人的日子想必也會非常難捱。何況年僅十六歲便成坐鎮一方的統兵重將，是多麼的遲疑滿誌意氣風發？一夜之間由頂峰跌至穀底，淪落為惶惑不成整天的罪臣閒人，你讓他如何甘心？”

“天子畢竟是天子。自有天子的莊嚴與臉麵。他在看，也是在等。他在看飛揚的氣度氣度。在等寧王是否奉旨準期回京述職，在等飛揚主動上呈請辭的奏章。隻要寧王回到長安。隨州一線數十萬夏軍便是群龍無首，天子心頭的大石便會放落大半。即便飛揚膽敢鋌而走險，立馬可命耿進揮軍平叛，局麵尚在能夠掌控的範圍以內。”

“二哥，你知不曉得有句話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換個說法，就是不管天子如何做，他永久都是對的。隻如果還冇蠢到無可救藥的民氣裡都明白，這實在是狗屁不通的強盜邏輯。賞金賜爵？明旨嘉獎？隻要天子樂意，隨便尋個甚麼由頭，一句話就能悉數收回！將飛揚的兵權一裁到底？除非是天子把全天下的人都當作傻子！既可臨時穩住飛揚。又能彰顯他獎懲清楚不事連累的寬仁漂亮，還能安住與拉攏百姓和軍方衛肅一係將士的民氣。如許一箭三雕的功德，又不消花太多的本錢，何樂而不為？”

秦空雲茫然失神的道：“擦槍走火？……何謂擦槍走火？衛肅雖已開罪下獄，然皇上至今未事連累，仍對飛揚賞金賜爵，明旨嘉獎。裁兵七萬交與耿進，那既是意在吳越，也是為與寧王在隨州的數十萬雄師互成犄角，擺出對南楚在東西兩線同時大兵壓境的無益態勢。若隻為防備飛揚，大可尋個冠冕堂皇的由頭將其兵權一裁到底。何必不尷不尬的還留給他三萬人馬？依飛揚的腦筋策畫，莫非還看不出皇上的寬仁之意？”

看到秦空雲一臉惶急又哭笑不得的奇特神采，楊致出言安撫道：“二哥，我們這不是正在揣摩啟事、籌議對策麼？你且莫過分煩躁。現在天子急需整飭的是一個千頭萬緒的爛攤子，他忙啊！一時還騰不脫手來如何摒擋飛揚，隻求先即將他穩住。而飛揚也還在看，在等。彆的我不敢包管，但我敢包管隻要衛肅不死，飛揚便毫不會起兵叛夏。飛揚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也不能不做最壞的籌算有所籌辦，那倒是千真萬確。不過你大可放心，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甚麼大事，起碼在近一兩個月以內是絕對不會，我們有充盈的時候助他安閒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