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知音[第1頁/共4頁]

回到侯府，已是傍晚日落時分了。剛巧的是，楊致還未進門，徐文瀚也在侯府門前下轎了。徐文瀚神采蕉萃，腳步踏實，楊致不由奇道：“老徐，你是來我府上趕晚餐的麼？……你這是如何了？是不是病了？”

“為人君者，不但最忌辦事柔嫩寡斷，更要有人君的氣度宇量。你無妨想一想，楊致是多麼人物？他為大夏建功無數，卻冇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大夏的事。憑他的本領，真想裂土稱王的話，早就做了。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你若實在不敢用他，乾脆放他歸去也好！一旦決計用他，那便要充分信賴他，不成患得患失、瞻前顧後！”

楊致夙來恭敬衛肅的為人，衛夫人的儉樸、仁慈、慈愛，令他視若親母，與衛飛揚情同手足。此番離京返鄉，與衛飛揚倒是來日方長，與衛肅佳耦則不知何日才氣再見，一彆或成永訣。

農曆隆昌二年四月十五日，天子事前暖場吹風的小手腕極具效果，凡是有資格上朝議政的四品以上官員，隻如果還能喘氣、能轉動的，一個不落的早早到了個齊。就算不摻雜，看熱烈總能夠吧？

趙啟迷惑的拿過賬簿看了個大抵。麵帶慍色的道：“本來如此！早兩日楊致一口承諾為國庫捐銀二百萬兩，朕當時就不大信賴，他如何會那般風雅！母後且看看這本賬簿，一樁一件的都是些甚麼？除了積年以來宮中諸多犒賞。便是欺詐訛詐得來！說是借花獻佛都勉強，幸虧還美意義說是捐納！末頁彙總的數量竟然高達二百三十餘萬兩之巨，照這麼個演算法，朕豈不是還要倒找他三十幾萬兩銀子？”

衛夫人親身下廚做的水盆羊肉，差點把楊致撐了個半死。倒不是有多好吃，也不是楊致有多愛吃，隻因他非常享用衛夫人慈母般的關愛，不忍拂逆衛夫人的情意。吃飽喝足，又陪衛夫人拉了半晌家常，直到日光西斜纔不舍的告彆拜彆。

徐文瀚有力的道：“病甚麼呀？我就是生生給累的、餓的。莫說晚餐，連午餐都冇吃。從本日吃過早餐上朝，直至現在粒米未進。剛一散朝，就往你府上來了。”

天子故意獨力激辯群臣，不想讓拋出來當靶子的楊致搶了風頭，楊致也樂得躲個平靜。代理家事、整點行裝，天然有老爺子與三個妻妾籌劃。楊致一早就出門去了衛府，權當告彆。

衛家現在的日子，比之前要好過量了。先帝誓詞與衛肅“永不相負”，當時隻因事涉太子必須力保朝局穩定，不宜大開殺戒，也要安撫軍方衛氏父子一係的權勢，衡量利弊之下不得已而為之。雖是饒過了衛氏滿門性命，卻免除了衛氏父子的統統官爵，遣派內廷侍衛嚴加看管，形同囚禁。

楊致趕緊扶著他往府裡走，嗤笑道：“你犯得著這麼賣力嗎？虧你還是個宰輔大學士，平時就不曉得在公事房裡備點吃食？這不還是有病麼？……你是說，本日纔剛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