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素菇[第1頁/共5頁]

餘錦年皺著眉看她。

這說到了吃食，餘錦年就得好好思忖思忖了，既然是給人賠罪報歉的，飯菜總不能太敷衍了，得顯出點誠意來纔好說話，可也不能太浪費，他又花消不起。

等候水燒開的時候，餘錦年便趴在灶頭，深思著本日做些甚麼小食，跟著鍋內熱水咕嚕嚕地沸開，他視野掃到昨日給穗穗哄去驅邪的糯米上，俄然來了打算。

餘錦年看著這糕，總感覺少了些甚麼，他皺了會眉，忽地拔腿往外走。

餘錦年也笑：“過獎，過獎。既然都雅，不如多買點？”

小丫頭聽話地搬了張小杌子坐在門口，還真像模像樣地乾起了活。

有人笑問：“小年哥兒，你給講講，明天這糕又有甚麼花樣？”

餘錦大哥學究般的點點頭，做樣道：“天然是有的。這芝麻是補肝腎、益精血的聖品，糯米又能健脾養胃。你看這天也垂垂涼了，吃這二物補養正氣，豈不就是花樣？”

穗穗半信半疑，仍不肯睡覺，餘錦年久勸冇法, 說了聲“等我半晌”, 便去廚房用小瓷碗盛了半碗糯米端給穗穗：“你看, 這糯米最能驅邪, 你把它放在二孃床頭, 那鬼差見了就驚駭，定不敢來了。”

餘錦年點點頭：“天然，小年哥何時騙過你？”

他眯著眼睛望出去，見這馬車四角掛著瓔珞穗子，花窗上還雕著喜鵲鬨梅，精美得很，跟車的另有幾名精乾的仆人，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車馬步隊。

他又不是那石頭心腸的人，二孃收留了他又對他好，他天然不想見她如此痛苦，隻是……餘錦年走回本身房間，不由感喟一聲――用當代的話來講，徐二孃得的病大略便是晚期胃癌了，哪怕是當代醫學也對之束手無策，更何況是前提粗陋的古時？是以即便是湯藥再有神效，也不過是拖得一時，緩兵之計罷了。

二孃掩著嘴悄悄笑著，昂首瞥見餘錦年出去了，也諷刺他道：“你們兩個小賊，又去那裡瘋野了？”

玩鬨夠了，餘錦年就找出個竹匾子，把袖中桂花倒出來晾曬，穗穗見了也站到邊上，學著餘錦年的模樣提著袖子，嘩啦啦往裡倒。

“哈哈，”餘錦年捏了捏她的麵龐，用小碟夾上一塊雪花糕哄她，“不喜好小年哥？那就不給你吃雪花糕了。”

看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似親兄妹普通調和，二孃心中甚是欣喜，一會兒，又俄然想起甚麼來，出聲道：“燕子巷裡確切有一棵桂花樹，是以出息伯家裡種的，不過前兩年，程伯二老都前後作古了，那院子也就空了下來。”

餘錦年也拿了個筐，剝起蒜來。

如此說來，那男人更是可疑了。

――二孃怕是好不起來了。

餘錦年回了神，心道，罷了，歸正他已聘請那男人來吃賠罪飯，若早晨他真來了，是真是假也就能知個清楚了；若他不敢來……也就當是給二孃母女改良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