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玉霜丹[第1頁/共8頁]

餘錦年將沾著血點的布團扔進廢碗裡，說了句：“好了。”

一群小妓一眼不眨地盯著餘錦年，又是別緻又是好玩。

這架式，莫不是將滿身產業都取出來了？

這蓮子性平味甘澀，能夠護精氣，補胃虛，放心神，也是一件攝生好物。而加了桂花的蓮蓉更是芳香惱人，回味無窮。

思來想去的，他垂垂在胸中製定了一套菜單，當下便查抄食材籌辦了起來。

其他妓子也湧過來：“真的一支繡花針就能治針眼？前次樓上的紅菱姐姐但是足足吃了一週的藥纔好！並且眼睛腫得都冇法見人了。”

餘錦年忽地伸手將她抓住：“稍等！”

季鴻點頭：“恰是。”

餘錦年低頭道：“先生節哀，程伯二老暮年間就已駕鶴去了。”

餘錦年也拿了個筐，剝起蒜來。

穗穗自告奮勇地想要幫手，餘錦年看她眼神樸拙非常，一對眸子黑葡萄般亮晶晶的，彷彿是說“我必然不會裹亂”，因而給了她幾朵又大又肥的新奇側耳，即蘑菇，叫她漸漸撕成小瓣。

小丫頭聽話地搬了張小杌子坐在門口，還真像模像樣地乾起了活。

餘錦年內心迷惑，這是來了個甚麼短長的人物，部下同時挑起了隔簾。

一想到如果爛了眼睛，爹孃嫌她醜，不要她了，頓時遍體生寒，驚駭地邊哭邊扯著餘錦年的袖口：“我治！隻要不爛眼睛，如何都行！”

餘錦年踮著腳往樓下看，地上散落著些書畫書冊，一個跛腳小婢摔在地上，她抬起臉時，餘錦年瞥見她右臉有一塊紅色圓形胎記，竟是幾近占了半張臉。

二孃掩著嘴悄悄笑著，昂首瞥見餘錦年出去了, 也諷刺他道：“你們兩個小賊，又去那裡瘋野了？”

“……”餘錦年又無話可說了一陣，他麵上悄悄的，內心卻忍不住哀嚎，此人是如何回事，如何這麼喜好把天聊死？隨便酬酢兩句會要了他的命麽？

這說到了吃食，餘錦年就得好好思忖思忖了，既然是給人賠罪報歉的，飯菜總不能太敷衍了，得顯出點誠意來纔好說話，可也不能太浪費，他又花消不起。

還覺得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原隻是立塚祭拜，餘錦年忙安慰了兩句，承諾下來：“雪俏女人如果信我，我幫女人便是，但就算是請陰陽先生給物色一塊風水寶地，也委合用不上這麼多的銀錢。”

雪俏神態自如，並不因為這兜財帛而有甚麼難捨之情，她對餘錦年躬身施禮，說：“雪俏確切有一事想請年哥兒幫手。”

她笑了笑，卻愈顯得眼中愁緒萬千：“你做了這很多，我單獨也吃不完，不如送給姐妹們都嚐嚐。”說著招來清歡小娘，支她拎著剩下的月團下樓去。

“季公子說的但是程伯一家？”

男人聞聲冷冷地抬起眼睛，悄悄掃了眼少年臉上的那團奇特的紅暈，隨後烏羽似的長睫便緩落下去，半晌才應了個降落的“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