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梳兒印[第1頁/共3頁]
“咦,糖末去哪了?莫不是又被穗穗偷吃啦?”餘錦年自言自語地翻看著邊角的小陶罐。
藥膳麼,既然和藥沾著個邊兒,也就不算是違背本身情意。
這牛角梳是那日一個貨郎健忘帶銅板,留下抵麵錢的,徐二孃用不著,便送給餘錦年了,還是極新的一把,此時用來做梳兒印是再合適不過了。不然,總不好叫內裡的門客和穗穗二孃吃帶著頭油的酥果吧?
冇多大會兒,廚房裡滿盈開一股苦澀的味道來,炸透的酥果紛繁浮出來,滿鍋金黃。餘錦年看時候差未幾了,從一旁掛架上取來漏杓,抄底將炸好的酥果從油鍋裡撈出來,控淨了油擺在盤子裡。
餘錦年故作活力不睬她,部下趁熱把糖粉均勻地鋪撒在酥果上,金黃如杏子的酥果上落雪般的掃了淺淺一層白霜,烏黑的糖粉融進整齊的梳齒印裡,一金一白,煞是都雅。
窗外穗穗緊緊盯著鍋裡的麪糰,饞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餘錦年眉眼含笑:“有的,稍等。”
“梳兒印”一上桌,便有眼尖的瞧出了門道,大笑道:“哈哈,本來這叫‘梳兒印’,成心機!”說著便夾起一個在齒間一咬,隻聽哢嚓幾聲,炸得金黃的酥點就脆在了舌尖上。
餘錦年宿世談不上吵嘴,隻因大家間的好他占了很多,壞卻也式微下幾個,回顧起來反倒頓感茫然。餘錦年出自中醫世家,餘家祖上代代行醫,太醫、大國手層出不窮,早已將醫者仁心、厚德濟生列為家訓,可謂是上慈下孝,家庭敦睦,餘錦年也妥妥是大師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剛穿來的日子是手忙腳亂了些,不過垂垂地也就熟諳起來,他賦性沉寂,且又是老成人投到少年身,是以很快便能將四周事情措置得得心應手。
世人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餘錦年至死也未曾看出一絲一毫,可當他抱著遺憾和懣怨閉上眼睛的時候,運氣俄然強拉硬拽著,將他送到了一個全新的天下。
提及來,若非是接二連三地橫遭不測,想來宿世的他今後定是會擔當父親的病院,持續傳承餘家家學罷……
跟著“嗞——”一聲,熱油包裹住麪糰,在它們四周鼓出精密的小油泡。
以後便是擀麪,將麪糰搓成一指長二指並寬的短條,整齊地碼在案板上。他忽而想起甚麼,趕緊跑回房中,皺著眉找起東西。
關好門,約莫穗穗和二孃都睡下了,餘錦年回到後廚,用賣剩下的一點醬頭給本身下了碗麪,剛吃了第一口,就見門縫裡飄來一個白影,他嚇得一跳,待看清是誰後無法地搖了點頭:“穗穗?你嚇死我了。如何還冇睡?”
少年哪都好,就是摳門得緊。世人又是與餘錦年戲鬨了半晌,才各自乖乖取出三文錢擺在桌上。
穗穗趴在廚房的後窗上,偷偷望著裡頭咽口水,恨不能讓那些麪糰立即變作美食,飛進本身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