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醃鮮鱖[第1頁/共8頁]

餘錦年道：“不消藥，一根繡花針便可。”

餘錦年一把將他拽住，氣道：“不給聽！”

對方見是餘錦年，又送了一簍小蝦，餘錦年這才認出，此人是城外津平船埠上捕魚為生的錢大，現在鰥居，帶著個比餘錦年小一歲的兒子，數月前餘錦年去船埠買魚的時候，曾治好了錢大兒子的腹痛症。

“真的？”她巴盼望著餘錦年，語氣孔殷，但不過半晌又低沉下去，“可我……我冇錢請郎中，也冇錢買藥。”

餘錦年磨刀霍霍，籌辦把冰塊精切成冰沙精。

餘錦年哼著從倚翠閣聽來的曲兒，哼著哼著跑了調也不自知，他從網子裡撿出兩隻肥蟹，丟在池裡洗刷淨了，甩了水，斬成塊，丟進鍋裡。鍋子薑薤椒爆香，再加鹽加醬地好一通炒，待螃蟹青殼泛紅淋入料酒，那香味便溢了出來，薰得人鼻子癢。

一聽是胭脂醉，餘錦年眼睛亮堂起來。

走出青柳街，行過一條曲折冷巷。秋高氣爽，萬裡無雲，忽聞聲板車在石子路上咣噹咣噹拖動的聲音，有人呼喊道：“螃蟹，脂肥膏滿的螃蟹……”

這架式，莫不是將滿身產業都取出來了？

倚翠閣妓子們送他的酒天然不敢再喝，卻又不捨得扔，藏在本身屋裡的床底下。

季鴻：…………

“可我熱。”餘錦年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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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錦年抱著酒罈，嚥著口水，邁出去的腳又冷靜收了返來。

餘錦年哭笑不得，不過是個麥粒腫罷了，雖說當下醫療程度不及後代，多有失診誤診，卻如何也不至於能爛了眼睛。他細心檢察了小婢的眼睛，左眼下有一硬結，稍紅微腫，應是麥粒腫初起，且那小婢本身也說，得了這東西才兩天，但痛脹發癢，又不敢揉弄。

齏即有稠濁之意，菜絲與菜絲纏在一起，誰也分不清誰。餘錦年拿起竹筷，夾了幾根嚐嚐味道，感覺還不錯，也一樣夾了一筷喂季鴻，問：“嫌棄不嫌棄？”

“你倒是想。”餘錦年眼神向下，瞥過男人的下|身，偷偷問，“是不是‘不能行’？”

餘錦年做好一桌團聚飯，昂首瞥見天已暗了，遠處天涯有些淡淡的紅暈，候鳥歸巢，鴻雁南飛，一隻掉了隊的慢悠悠扇著翅膀，從一碗麪館的頭頂掠過。餘錦年一向看，直到鴻雁飛過，而他後仰的頭顱也抵到了一個堅固的胸膛上，他仰著頭，從下而上地望著季鴻的眉眼，問道：“等‘王公子’的病好了，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都城……”

未幾時，東西都籌辦好了，餘錦年讓那小婢坐在圓凳上，半彎著腰揉她的耳輪，將耳上血氣趕到耳背，加快部分血行，待全部耳朵都紅十足似熟透的蘋果普通，他用布團沾烈酒擦拭過耳朵，才取來煮沸消毒的針，在燭火上一撩，快速朝耳背穴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