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枕黃粱[第2頁/共3頁]

然後他聽到清越降落的聲音：“貧道有一枕，能倒置光陰，奇妙無窮，合該本日你我有緣，可借你一用，隻是此事乾係你之運氣，貧道並不強求，須得你本身做出定奪。”

譚平半是苦澀半是自大，目光隨便投向洞外，穿過如同簾幕的雨水，看到了海潮彷彿吞天巨獸的海麵。

琉璃光轉，淨土浩大，一眼望去，虛空彷彿被朵朵婆羅花占滿，但皆是殘落，金色暗淡，模糊能見昔日盛景。

玄悲握住這諸天存亡輪，看著地藏菩薩的金身騰起了琉璃淨火，燒化了死意與魔氣，崩潰了遺蛻。

在一座荒島邊沿，幾位表麵年青的武者躲在山洞裡，看著大雨嘩啦啦落下，神情間不見惶恐，反倒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悠然。

這個時候，他的火伴都趕了過來，七嘴八舌扣問，譚平略作解釋後，皆是獵奇，讓他回到山洞便嘗試這“黃粱枕”。

可惜的是，這尊菩薩朝氣斷絕已久，體表殘留著絲絲死意與肮臟黑氣，儘是出錯之感。

“長輩譚平，拜見仙長。”他畢恭畢敬施禮，內心測度著對方究竟是哪山哪島哪座洞府的仙神。

聲音降落，卻滾滾迴盪，到了玄悲目前的境地，如許的慾望已算不得假大空虛，能震驚大道，得享回報了，點點金芒垂落，如雨滂湃，讓他彷彿頃刻間貫穿了地藏菩薩於萬界留下的心願，見到了天國眾生的苦痛掙紮。

譚平吞嚥了口吐沫，顧不得號召火伴，身化遁光，頂著暴雨，飛遁了疇昔。

這是一個滿盈著淡淡血黃霧氣的寶輪，黑裡藏白，死中蘊生，彷彿明示著諸天大秘，存亡奧義，一眼看去，冰冷、酷寒、沉寂、痛苦、死意、興旺、熱烈等感受直觀撲來。

與此同時，地藏菩薩的遺蛻金身流下了兩行斑斑血淚，持著蓮花與寶珠的雙手結成了古怪的印記，一點黑光隨之凸顯，死意深深，內裡又藏著興旺朝氣，帶出少量純白，如有似無。

譚平聽得一愣一愣，接著心底出現出過往的不甘與一向的巴望，冇有躊躇，斬釘截鐵道：

玄悲雙手合十，大禮參拜：

玄悲思路紛繁，卻想不清楚究竟產生了甚麼事情，是哪位此岸者幕後落子，阿彌陀佛，還是菩提古佛？

他招手一攝，地藏菩薩留下的舍方便飛了起來，落入他的掌心，剛有打仗，全部淨土忽地風雅光亮，一片淡金。

聖皇啟？

是哪座洞府的仙神？

佛刹洗去了灰塵，功德池內再次湧出淨水，菩提樹重新抽枝長葉，朵朵婆羅花光輝綻放，統統又抖擻了朝氣。

至於其他此岸，當然也有著本身的法門。

“黃粱！”

俄然，他目光一凜，隻見一名身穿水合服、頭戴扇雲冠的年青道人趺坐於滾滾波浪裡，不管海麵如何奔湧，始終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