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女同舟何所望[第2頁/共16頁]
輝月使連運兩下“徹骨針”的內勁,對方竟似毫不吃力的抵擋下來,心下駭異。妙風使雖空著左手,但滿身勁力都已集於右臂,左手已與癱瘓無異。張無忌曉得如此對峙下去,仇敵尖針般的陰勁一下一下刺來,本身終將支撐不住,但是實無對策。耳聽身後謝遜呼吸粗重,正自一步步逼近,知他要擊敵助己。這時四人內勁充滿滿身,謝遜掌力擊在仇敵身上,已與擊打張無忌無異,始終遲遲不敢脫手。
謝遜昂然道:“明教四王,情同金蘭。本日固然她對謝某無情,謝某卻不成無義,不能脫手侵犯。”妙風使嘻嘻一笑,說道:“中國人媽媽婆婆,有這麼多乾脆。出教之人,怎可不殺?這算是多麼事理?當真奇哉怪也,莫名其妙矣!”謝遜道:“謝某殺人不眨眼,卻不殺同教教友。”輝月使道:“非要你殺她不成。你不聽號令,我們先殺了你也!”謝遜道:“三位來到中土,第一件事便勒逼金毛獅王殺了紫衫龍王,這是為了立恐嚇人麼?”輝月使微微一笑,道:“你雙眼雖瞎,心中倒也明白。迅即脫手便了!”
謝遜道:“少俠高姓大名?”張無忌心想此時千萬不能跟他相認,不然以寄父愛己之深,勢需求和波斯三使拚個同歸於儘,以保護本身,說道:“鄙人姓曾,名阿牛。謝大俠還不遠走,莫非是信不過鄙人,怕我淹冇你這口寶刀麼?”謝遜哈哈大笑,說道:“曾少俠不必以言語相激。你我肝膽相照,謝遜以垂暮之年,得能交友你這位朋友,實是平生快事。曾少俠,我要以七傷拳打那女子了。我一發勁,你撤手棄了屠龍刀。”
她接下去的說話卻又東一言、西一語的不成連貫,偶然驚叫,偶然怒罵,每一句卻都透露了心中無窮無儘的愁苦。這般亂叫亂喊了一陣,終究聲音漸低,漸漸又睡著了。
醒著的五人相對不語,各自想著本身的苦衷和出身,波瀾悄悄打著小舟,隻覺汪洋巨浸,萬古常存,人生憂患,亦複如是。
張無忌和周芷若剛走上船麵,但見船上到處是火,幾近無安身之地,一瞥目睹左舷邊縛著條劃子,叫道:“周女人,你跳進劃子去······”這時小昭抱著殷離,謝遜抱著趙敏,前後從基層艙中出來。本來剛纔這麼一炸,船底裂了個大洞,海水立時湧進。
流雲使點了點頭。張無忌道:“鄙人和明教極有乾係,三位既持聖火令來此,乃是鄙人的尊客,剛纔無禮,多有獲咎。我們同時各收內力,乾休不鬥如何?”流雲使又連連點頭。張無忌大喜,當即內勁一撤,將屠龍刀收向胸前。隻覺波斯三使的內勁同時後撤,俄然之間,一股陰勁如刀、如劍、如匕、如鑿,直插入他胸口“玉堂穴”中。
這雖是一股無形無質的陰寒之氣,但刺在身上實同鋼刃之利。張無忌頃刻之間閉氣堵塞,滿身僵凝倒地,心中閃電般轉過了無數動機:“我死以後,寄父也難逃毒手,想不到波斯總教使者竟如此不顧信義。殷離表妹能活命麼?趙女人和周女人如何?小昭,唉,不幸的小妹子!本教救民抗元的大業終將如何?”目睹流雲使舉起右手聖火令,往他天靈蓋擊落。張無忌急運內力,打擊胸口遭點中的“玉堂穴”,但畢竟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