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害喜[第4頁/共5頁]

“……決堤到底是個下策。”甄十娘神采淡淡的，“不然，鐘磬也不會突破當年的誓詞。”直言不諱地把周兵窘境說了，她話題一轉，“若他也破不了陣，為大週三十萬兒郎的性命，即便下策也不得不勉強為之了。”又道，“所謂慈不掌兵，為將者，毫不能有婦人之仁。”

能切身地感到沈鐘磬對這個孩子的等候，甄十娘對著他突然竄改的態度迷惑不解，“鐘磬……”

胃裡吐潔淨了，甄十娘好受了很多，恍然才發明沈鐘磬正大驚小怪地抱著她，餘光瞧見兒子正瞪著大眼看著他們，不由神采一紅， “……我冇事的。”掙紮著要下來。

沈鐘磬左肩受了箭傷，雖不致命，卻也不輕。

決堤淹陣？

包紮完傷口，甄十娘喂沈鐘磬喝了藥，正要把圓通大師來虎帳的事奉告他，百合端了熱乎呼的排骨湯出去。

圓通為甄十孃的奪目開闊唸了聲阿彌陀佛，“若貧僧獻出陣圖，沈夫人可否包管壓服武將軍放棄水攻之策？”

驚駭一消逝，隨之而來的便是即將為人父的鎮靜。

簡武一出去，沈鐘磬就迫不及待地把甄十娘放在床上，掀了衣服摸向小腹，“就在這裡，我們的孩子……”鎮靜的如初涉人事的少年，“我聽聽……”

“才兩個多月，還看不出來。”掙紮著坐起來，“你快躺下，我給你重包一下。”

九年前，甄十娘抱病前期，一病發就吐的天昏地暗的景象又閃現在麵前。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沈鐘磬兀自摸在甄十娘小腹嗬嗬地傻笑，“她甚麼時候出世？我抱她去觀日峰看日出……”

圓通大師諦視了半天，也冇能看出一絲睨端。

她轉向沈鐘磬，“你喜好女兒，還是兒子？”

“……能不能診出是男是女？”貼著甄十娘微微隆起的肚子，沈鐘磬一麵急於再一次感受胎動的高興，一臉孔光閃閃地看著甄十娘。

這動機一閃過，簡武頓時如被抽乾了血，整小我僵住，“娘！”淒厲的聲音裡有股末日般惶恐，看向爹爹的目光滿滿的幽怨，痛苦。

目光緩緩落在狼籍不堪的地上……爹爹的誓詞應驗了！

她一無所求，本日之事，怕是不好辦了。

“娘……”簡武張著大嘴閉不上，神采由最後的惶恐變成錯愕。

不是誓詞應驗了，他是要有，弟弟或mm了？

正瞧見爹爹光著腳站在地上抱著神采發白的孃親。

“阿彌陀佛，沈夫人此言差彆……”圓通雙手合十，“當年貧僧救沈夫人雖是受燕祁天子所托，卻並非想消弭這場戰役。”

“阿憂……”沈鐘磬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手。

聲音戛但是止，沈鐘磬怔怔地看著甄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