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欲往桃花源[第1頁/共3頁]
解憂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工連勿自低。”
道產業中,在老子和莊子的年代之間,還存在著另一人楊朱,他的學說冇有專著記錄,散見於《莊子》、《列子》等篇目中,因楊朱倡導“為我”,是以在很長一段時候都被人作為一個自擅自利的人而嫌棄。
起碼她在楚地行醫的這兩年間,從未見過有本地人身著胡服。
這叫她如何敢同墨家過分靠近?!
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醫女誤矣!當今之世,絕無桃花鄉之說。”劇連感覺解憂是個可堪種植的好女人,毫不能任她信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解憂這話與老子提出的“小國寡民”思惟過分相類,在當今之世,這類結論與莊子的“有為而治”一道,早被人分歧以為是一種不實在際的胡想,比儒家的那些“仁政”、“霸道”,墨家的“兼愛”、“非攻”更要不實在際。
再說那道家的思惟老氣沉沉,她一個小女人纔多大年紀,如何能夠在此中浸淫太深?
但天意莫測,竟讓他剛好趕上體味憂,解憂的那一番冷言安慰,加上她悉心的救治,讓他恍然明白本身還活著,另有很長的路要走。
“……醫女通道耶?”劇連點頭,現在這世道,談甚麼“無戰亂”?“此言絕類李氏所謂‘小國寡民’之想也。”
她再也不要像宿世那般為人作嫁,到頭隻是博得了一句謝,或是一句讚歎。
“既是道聽途說,醫女萬勿癡迷於此,誤了閒事。”劇連同她算不得太熟,隻能委宛相勸。
但她不會在劇連的麵前說出所謂“貴己”的主張,這與墨家所謂“兼愛”完整對峙,她信賴劇連如何也不會接管。
劇連想了一下,“不知。醫女喚我工連便可,大丈夫無以孝父母,護妻兒,何當‘懦夫’之稱?”
但在解憂看來,楊朱所倡導的“為我”、“貴己”、“貴生”思惟,恰是她這一世該當恪守的人生格言。
劇連拉起胡服緊窄的袖口,擦了嘴角殘存的乾糧碎屑,“鄙人自是楚人,醫女何出此言?”
“咳……”解憂被枯燥的麪餅嗆了一下,咳了一會兒才啞聲續上,“懦夫可知武陵一帶,有所謂‘桃源’?”
隻是她所信奉的道家,不但僅範圍於老莊。
他可從冇見過這麼犟的女孩子。
“豎儒常言‘父母在,不遠遊’,此時方曉此中滋味。”劇連扯著嘴角苦笑,即便感覺這話有些事理,貳內心仍然冇放下對於迂冬烘生的鄙夷。
“然。”解憂點頭,道生六合,適應天常,與醫家思惟暗合,為醫者通道,那是很普通的事情,“岐黃桐君為我師。”
他雖為楚墨,卻醉心於各種構造木甲之術,習劍之餘常做些木工活計,是以被本地的墨者們戲稱為“工連”或是“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