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思遠人[第2頁/共3頁]
也難怪她那易容能夠瞞過很多人,原是個長年帶著假麵的少女罷?即便對景玄,隻怕她也未曾至心相待。
“醫令真執迷不悟也……”解憂低眸輕歎,又含著悵笑緩緩抬眸,“憂既知醫令之計。安閒應計,憂雖鄙人,然謀退駁詰事也。”
解憂霎了霎眼,直直對上他的目光,看住了。
真是瘋了……全都瘋了……
這亂世當中,他活得很多人都悠長,他玩弄權謀,玩弄旁人的存亡,受人恭敬,有報酬他鼓吹畢生絕學,臨到頭了,他還給解憂留下了一份“小禮品”,他有何不滿足?
短短一靜,側旁俄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看了一會兒,才斂起眸,欣然感喟,“憂曾雲,藥經乃吾傾經心力而成,憂待之若性命。”頓了頓,解憂苦笑,“憂非有過目不忘之能,藥經既遭焚燬,憂淒惶不知歸處……憂實乃睚眥必報之人,塚子不懼耶?”(未完待續。)
悄悄環顧四周,簾櫳寂寂,倒是一小我也無,而那捲帛書,就被擱在身後不遠處的書案上。
死亦無憾……無憾……
還想偷了帛書跑。連這屋子都冇出去,便被取了性命,如此駑鈍貪婪之人,還一心想著擔當他畢生絕學。不自量力,死的該死。
再低頭,胸前一柄雪亮亮的長劍,隻暴露鋒利的劍尖,滴著黏稠的血珠。
景玄冷哼,反手收回長劍,血噴湧而出,醫喜令人悚然的笑聲也終究止了。
“哼。”醫喜嘲笑,厲聲作態的婦人,他在楚宮見很多了,解憂畢竟是個小女人,這裝模作樣的本領,還差一些。
醒來的時候仍在哀郢院內,一身沾滿血的衣衫已經換過了,帶著一縷淺淡的蘭草香味。
餘下的劍衛亦連連點頭,這年青的夫人生得嬌弱不堪,怎能當著她的麵殺人?這血都濺上了她的衣衫,隻怕要將她嚇得不輕。
醫喜回過神,恍然明白,他這是要死了。
平生所成得以傳世,他死亦無憾。
紗幔一晃,一人從側旁大步走近,將猶自滴血的劍握在手中。行至解憂麵前,重重跪下,倒是來請罪的:“某驚擾夫人。”
醫喜的笑聲久久不斷,乾枯而磣人,彷彿索魂的厲鬼,一旁幾名劍衛聽了都忍不住直蹙眉。
不過……清楚說著這麼殘暴的話,解憂臉上這笑卻如溫暖東風,半點冇有令人生厭之感,也是少見。
“然也。”解憂改成淡笑,神采文靜,彷彿隻是隨口說說,“醫令以藥使憂昏睡不醒,其間強灌苦寒之藥,致不成孕,若塚子知之,醫令當領何罰?”
解憂麵色煞白,被景玄半抱半拽地拖到了哀郢院中,還是撐不住暈了疇昔。
解憂從不明白,他是她的夫君,他會護著她的,誰都不能欺負她,她該當學會依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