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靈台密須國[第2頁/共5頁]
“無妨。”藍清徵麵色有些白,但眉眼帶笑,透著剛毅,“國恨家仇乃徹骨之痛,今無過傷及皮肉,豈能對比?”
解憂機器地舉起手中的弩,一夜的廝殺,履著一線的存亡。已經將她練得隻需聽聲便可校準箭支。
“醫憂,本日恐要埋骨於此。”藍清徵抬頭笑笑,將頭抵上背後傾斜的牆壁,悄悄唱起悲壯的歌謠,“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儘兮棄田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毫不成能!”解憂一甩簾子,跌跌撞撞地衝到正堂,也不管堂中烏壓壓的一屋子的人,獨自搶到項梁麵前,“項將軍,招搖之圍因何得解?!”
來襲的秦軍固然棋輸一著,但在人數上占了上風,前一輪的倒下了,以後趕到的又持續投入到廝殺,短短時候內,已將全部山頭包抄起來。
疇前每日隻以出診為務,如許的感受還不甚清楚,近些光陰盤曲不順,心口經常悶悶的,曾經熟諳的感受愈發激烈了起來。
固然她鑒定焚山的大火不會對招搖形成甚麼嚴峻結果,但秦軍也不至於一招不成,就放棄了霸占招搖的打算。
說了半句,握在她肩頭的手鬆開又捏緊,實在再也說不下去。
“憂憂……”景玄頓了一下,手轉而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很當真隧道,“憂憂為人,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驚駭,會哭會鬨,怎會不怕?”
“汝兄。”景玄低眸,緩緩舒口氣,“汝兄遣楚墨互助招搖,故秦軍避其鋒芒而去;恰燕姞與秦軍勾搭,因此秦軍轉入九嶷。”
解憂咬咬牙,從袖內取出一卷細絹,將滲著赤色的手指厚厚地裹起來,一手又取出一包藥粉。直接蘸了手上的血打濕,儘數抹在箭鏃上。
木羽箭破空而去,冇入遠處草叢,聽得有人一聲悶哼,隨後再無聲氣。
“憂憂。”景玄舒口氣,目光轉向窗下,向解憂招了招手,“過來。”
春夜的風另有些寒意,景玄將解憂緊摟在身邊,解憂懷裡抱著一個不小的弩,正摸索著填上箭支。
“自是無需。”景玄隻穿戴淡色的中衣,在她身邊坐下,撫著她的額角,聲音聽來另有些怠倦,“昨夜怕麼?”
“吾兄?”解憂怔怔霎了霎眼,隨即點頭,“絕無能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解憂微啞著聲,緩和緩上她的調子。但她的楚語說得不敷好,聽起來軟得與吳語有些類似。
“……是麼?”解憂偏過甚,眼睛有些酸澀,卻流不出淚。
一人飛身上馬,“已擒獲燕姞,九嶷無患也。”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烈兮不成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靈魂兮為鬼雄!”藍清徵敲擊著染了血的青銅劍,擊出一個久久迴盪的重音。咬著唇低歎,“心雖不懲,然不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