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黍離麥秀[第1頁/共3頁]
轉眼之間已疇昔七八年時候,洞庭是秦占區,彆說每年例行的祭奠。便是補葺之事都不能有,這還是他在楚國滅後。第一次回到這裡。
天意向來高難問,情麵老易悲難訴。1
還甚麼報應不爽……清楚是適應天命,這話到體味憂口中,總能變樣。
景玄一怔,看著她一臉當真,撐不住苦笑。
1此兩句出自張元乾《賀新郎・送胡邦衡待製赴新州》“天意向來高難問,況情麵老易悲難訴”,化用自杜甫的“天意高難問,情麵老易悲”,在張詞中意指天意難測,情麵易變,幾代過先人們便會健忘國仇,冷酷家恨。老:時候悠長;易:竄改。全詞既氣憤難禁,又悲慘無法,與辛棄疾“可堪回顧,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有異曲同工之感。
景玄對上她對勁的目光,不覺得然地掃了她一眼,彷彿有些意興闌珊,繃著臉一本端莊,眸子勉強盪開一絲笑意,“憂憂亦知,我蠻夷也。”
不過說來講去,一半是解憂性子使然,另一半卻也是被他慣壞了,怪不得解憂。
景玄看了一會兒,回過身,握體味憂的手,將她扶下車,“憂憂,四下逛逛。”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彼蒼!此何人哉?
出了一回神,昂首看看景玄,當真隧道:“百代有興衰,夏為殷克,商為周亡,似此循環,報應不爽,何必徒然作悲色?”
她想起那一首《詩經》中的小詩:
檗和幾名保護饒是身量高,立在草叢中,仍然隻暴露了半個身子。
待她在馬車的微晃中再次復甦過來時,一縷激烈的陽光已經在簾外盤桓很久。
解憂霎了霎眼,那帛書的邊相沿硃紅的絲線織著火紋,是她從未見過的精美,隻怕是一份向先祖陳明事件的表。
因為要去宗廟行成婦之禮,昨日景玄將她折騰完了,便催著她沐浴齋戒,直閒坐至中夜才放她睡下,本日又是一夙起,如何能夠撐得住?
對於景玄如許的對付塞責,她的確尋不到甚麼辯駁的來由。
景玄看向她。寂然的麵色微微鬆動,緩緩舒了口氣。他想,他該當已經做好了籌辦。
想到這裡,抿了抿唇,昂首滑頭地瞥他一眼,“憂聞,齋戒之時,亦不成動情_欲。”
解憂熟知汗青的軌跡,是以纔會有如許的設法。
本來保衛森嚴的宗廟,現在隻怕是蕭瑟得很了罷?
“……”解憂語塞,內心悄悄獵奇,“我蠻夷也”這句話,是不是楚人的口頭禪?
景玄寂靜了一瞬。伸手觸上榴紅色的車簾,又躊躇了一下。
麵對如許苦楚的風景,除了長歎一聲,“悠悠彼蒼!此何人哉?”還能如何樣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間搖搖。
解憂扁了扁嘴,抱起臂,一拂鬢邊一綹碎髮,倏然扭過甚,作出一副負氣的模樣,“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