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百裡蘭[第1頁/共3頁]
他對阿誰絕色美人滿心的操縱與防備,如何能夠另有表情去靠近她?
日思夜想、腐心蝕骨,再誇大的詞大抵都不敷以描畫出他對於複國近乎狂熱的尋求,哪怕隻要一線但願也要嘗試,在這件事麵前,甚麼東西都微不敷道。
景玄帶著龐大的情感打量解憂,她仍然埋頭忙於措置香蒲金色的花粉,一縷髮絲墮在鬢邊,跟著輕風一晃一晃,惹人忍不住想伸手為她扶歸去。
聽到她單獨去赴宴,就想起她才六歲那年,自一次貴女集會上返來,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即便是一張傷痕猙獰的臉,卻因她的無助和悲慘令人動容。自那今後,他親身擔起照顧昭婉之的事件,十餘年未曾竄改。
氛圍有些詭異,他們兩人走也不是,留著也不好。進退兩難。
不過這些事黃遙在乎,他本身卻無所謂,隻要能夠複國,其他事情都冇有真正入過他的心,對待解憂雖有分歧,但在這本質的一點上毫不會有錯。
越女點頭,將頭壓得極低,下巴都蹭到了胸口。
解憂想到此不由笑了笑,惡棍對惡棍,半斤八兩,平分秋色。
景玄感覺此次多數也隻能去燕姞那邊了,“阿婉之雪堂?”
昭桓想了一回,仍然有些不放心。
伯姬身後,月軒空置無人居住,少姬身材未複,再加上相依為命的姐姐過世,對她的打擊不小,這些日子仍然窩在蕙苑中各種蘭花,放心靜養,總尋百般來由,連景玄都不肯見,偌大一個涉江院一下子就空寂了起來,唯有燕姞還和幾個貴女來往不斷。
當初齊桓公南伐楚,用的就是“包茅不貢”這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卻被楚國那種充滿了“我蠻夷也”氣勢的答覆給擋了歸去。
包茅又叫菁茅,盛產於荊山,也就是本來的楚國境內。
那種空前絕俗的美感,如同塞外霜雪,又想大漠瓊花,最輕易讓人一眼冷傲,而忘了切磋她的本質。就像戈壁中那種會挖圈套的蜘蛛,看似毫無傷害,隻一個粗心,便被它謀去了性命。
“或為包茅。”昭桓天然曉得景玄這話並不是問他的,而是希冀解憂答覆。無法解憂渾若未聞,他隻好答允下來。
實在香蒲並不是甚麼包茅,一個是蒲草、一個是茅草,還是大有辨彆的。但周王室式微,包茅久不入貢。禮樂軌製廢弛。楚國雖重祭奠,卻以巫舞為大頭,濾酒這等嚕囌的繁文縟節。早已棄而不消。
《禹貢》中記錄的,楚國為天子上繳的貢品,此中很有特性的一種,就是包茅。
解憂俄然悄悄嗤笑,“塚子誤矣,若欲收伏燕姞,豈不當以情動之?”(未完待續。)
溜進院中的越女嚇得慘淡失容,腿一軟坐倒在地,一手捧著心口,一手捂著眼睛,彷彿在低泣。
如果黔中郡真的將有動亂,那他必然不會放過此次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