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以身相許?![第1頁/共3頁]
這院中儲著的儘是少見藥物,常日偶爾會有醫師來取,為了便利取藥,不耽擱病時,即便這院中無人,她也不會落鎖。
“嗯?”解憂迷惑地打量著院門,悄悄握住掛在一旁的黃銅小鎖,止步不前。
解憂沉吟了一會兒,笑了笑,淡淡道:“聞《山鬼》篇之成,四山忽啾啾若啼嘯,聲聞十裡外,草木儘枯,故此琴名為‘山音’。”
1瑤草:原字應為?【蘨丨撤除係字】,出自《山海經丨中山經》“又東二百裡,曰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屍,化為?草,其葉胥成,其華黃,實在如菟丘,服之媚於人。”
楚蘅身為貴女,不該犯如許的弊端……怕是她過分嚴峻了。
她在國破家亡之際逃離郢都,流落山間時為這醫憂所救,現在在九嶷受人猜忌,身負委曲,又是醫憂為她洗脫,他可不就是那亂世風雨中令她歡樂的君子麼?真是命定的緣分呢。
畢竟解憂與熒惑那麼密切,她奉迎一下熒惑,說不定解憂就歡樂了呢。
熒惑耷拉下尖尖的耳朵,曲了後退坐在一旁,一雙眼向著她嚴厲的臉霎了又霎,直到將解憂逗得笑了,才撲上前蹭進她懷裡,各式撒嬌。
“妾……”楚蘅輕咬了唇瓣,頭愈扣愈低,眼角瞥了擱在案上的小琴,囁嚅道,“妾聞醫憂善彈琴曲,故……故……欲一聞……”
楚蘅低頭端坐一旁,貝齒不時輕咬著唇,手絞著衣帶不捨得放,聽著解憂沉穩中帶著微啞的聲音,眼角阻不住溢位幾絲笑。
但鎖起碼是好端端的虛掛住的,而不是像本日如許,隻勾住了一側的鎖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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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也奏了,閒話也說了,解憂估摸著這風雅之舉也該到此為止,將膝琴往案上一擱,含笑向楚蘅告彆,“憂另有書柬待遴,蘅自便。”
風雨淒淒,雞鳴聲急,但隻要在這淒風苦雨中見到了你,怎能讓我不歡樂?
“熒惑,勿驚人。”解憂將袖中草藥抖出,蹲下身細細鋪在院中晾曬,一邊側頭經驗熒惑,“複如此,遣歸狐台矣。”
解憂挑了挑弦,指尖一滑,抖了一串濁音,淡淡誦詩,“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蘅來此,難道有疾乎?”解憂徐行走到階下,熒惑跟在她身後漸漸踱步,一雙火紅的大眼始終落在楚蘅身上,儘是警戒。
熒惑齜了齜牙,但解憂剛因為它對楚蘅不友愛而經驗過它,它隻好團在一旁不動,抱著大尾巴假作打盹。
楚蘅手指絞著衣帶,絞得正出神,一抬眸對上解憂清澈的眸子,彷彿遠山澄水,淡泊得徹民氣魂,一時看得癡住。
“妾……”楚蘅躊躇了一下,嬌軟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妾欲聞《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