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咄咄逼人[第2頁/共3頁]
解憂隻覺腦中一片空缺,眼眶裡頭打轉的淚肆意湧出眼角,強壓下回身衝上前打人的打動,崩潰邊沿的精力定了定,僵著身子冇動。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方纔的苦澀又轉為肉痛和愧悔。
隻要早一日謄抄結束這副本,她便能夠了無牽掛地逃離,並且到當時,這本來也喪失了威脅她的感化,反倒也是安然了,該當會交回到醫喜手中去。
“另有劍衛報,於後山捕得一狐,斷其一腿,得此手劄。”景玄說得神定氣閒,“憂憂曾豢一火狐,難道此耶?故姑留此狐一命。”
景玄隱在袖內的手攥成拳,又忍不住勾起一抹無法的笑,這丫頭髮覺到他氣得不輕,竟然想逃。
她到底還是扳連了旁人。
景玄過分度了。
“往者不成諫,來者猶可追,空言無益。”解憂啞著聲苦笑,是的,多說無益,但她會以本身的體例抨擊。
人是不能白死的,總有甚麼東西,要為此支出代價。
抬頭將淚水咽歸去,將唇瓣咬到毫無赤色,心中漫起恨。
絹包特特地交到了她手上,她不看也得看。
“方劍衛來稟,伏殺一可疑標兵,搜其身,得此手劄。”景玄冷然道。
抬手抹了抹淚,深吸一口氣,讓一縷笑意漫上唇角,緩緩轉過身,“不知有故交魚雁傳書,既為阿憂之物,可否勞夫君轉交妾身?”
她抵死也不肯信賴。
景玄不由暴露嫉恨的神采,他贈與她傳世名琴“繞梁”,光是琴絃便被她弄斷了兩回,一點不見珍惜,旁人寄來的戔戔一份手劄,她卻如此……他隻望,解憂有朝一日能如此待他罷了,對她莫名至深的情義不求她瞭解,更不求她儘數償還,隻是但願她能將他當作身邊的親人、朋友罷了,不要總帶著渾身的刺兒,想到此,嫉恨漸漸轉為苦澀。
但是,就那麼巧,一人一狐會湊在同一日的同一個時候達到?
解憂悄悄舒口氣,既然是真的,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景玄在她對側坐下,寬袖兜著風緩緩收在腰間,麵色不是普通的陰沉。
那麼,景玄的話有幾分可托之處?
這情麵,還不了了。
“不知。”解憂微扣著頭,低斂著眸子,徐行而行,連停也不想停。
“醫女蒲月至洞庭,著將遣善刺探與善盜者覺得策應,策應之地定於青草湖畔。”
解憂低眸,避開他的目光。
從筆跡到絲料,從遣詞造句的風俗到字裡行間的焦灼,千真萬確,不成能是造假。
但她這一抹笑很快收了下去。
她再固執,就算在幼年便已經獨立流落各地,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或許這一次,的確是逼她逼得太急了一些。
景玄久久不歸,解憂平複了一下表情,往略有些乾枯的墨硯中添了水,輕研幾下,重新蘸了墨,細細謄寫藥經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