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梅煮酒論英雄[第1頁/共3頁]
景玄驚奇地看向她,她神情寂然,彷彿並非談笑。
“略有耳聞。”解憂垂眸,小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一雙大眼中如同蘊著秋水,波光流轉,“義士也,憂無緣一見,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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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回,秦軍便是衝著百越來的,隻怕連這山野都會染上烽煙烽火,他已經冇有更多的時候去迂迴轉圜,隻得做好與秦軍正麵牴觸的籌辦。
“子墨子言,神鬼有靈,憂堅信之。”解憂掠掠髮絲,跽坐而下,素手抽離袖管,悄悄按上絲絃。
秦滅六國,這是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的事情,而安定南越,同一嶺南諸地,倒是公元前二百一十四年的事情了,以後才過了四年,秦始皇便死了。
這百越之地。大抵是他“揮劍決浮雲,諸侯儘西來”的傳奇平生中,最大的敗筆,最深的刺罷。
窗外流水漱漱。堂內琴音鏘鏘,解憂的目光落在白玉的琴徽上,神情彷彿悠然閒適。但部下賤溢的噪音直若兵戈相擊,狠惡而粲然,令聽者不覺坐正了身子。
解憂悄悄一歎,指尖滑過絲絃,緩了力,出現一個踏實的濁音。憑方纔恍惚的印象彈奏那首《聶政刺韓王曲》。
“……醫憂亦識其人?”景玄點頭感喟,將篪緊握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高漸離以築擊秦王,不中而死難,醫憂可知其事?”
“醫憂可知燕之荊卿?”景玄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一手按上雕花的長案,掌下壓著那管精美的竹篪。
解憂兩根纖細的手指拈著一枚竹片悄悄撥火,望著舞動的火舌低低一歎,“聞荊卿之和睦擊築,秦滅燕,其人避入官方,為宋人庸保,不知於今那邊也?”
解憂仍然緊繃著小臉,死死盯了他幾眼,這才移過一旁的紅泥小爐,從案上白玉盤內拈起一枚翠如碧玉的青梅擲入酒****煮。
才一疊過後。解憂便停下了琴聲,小手擱在弦上。側頭看向他,隨即又轉眸諦視著琴上玉徽,不知在想甚麼東西。
或許是出於之前一舉滅去六國的自大,秦打擊百越的動靜未作任何保密,隻一月不到的工夫,殘雪一化,便已經傳入了西甌。
新酒微燙,帶著青梅的酸澀滋味,他想醉,這酒卻恰好不讓人醉去。
解憂眉梢悄悄一挑,“如此說來,楚蘅等人不必往秦宮?”
秦滅了六國還不滿足,進而想把百越之地也支出囊中。
景玄諦視著她那雙閃動的眸子,內裡籠著騰躍的火光,看得民氣也跟著一顫,下認識地答了一句毫偶然義的話,“淵亦無緣一見。”
實在高漸離這事她天然是曉得的,但她不曉得會是在這個時候,並且聽人親口說來,與看到史乘上冰冰冷涼的筆墨,又是另一番滋味。
景玄緩緩閉目。他何嘗不恨,恨不能像聶政普通稱心複仇,但他並不是孑然一身,他另有沉重的東西要擔當。他的肩上擔著一個氏族,乃至一國的重量,當真容不得他率性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