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刎頸之交[第1頁/共3頁]
“阿駒,確為醫憂。”景兕看到他一臉驚奇。強忍著笑,“醫憂本為女子。有何難辨?吾兄惟熟讀書卷,紙上談兵罷了,乃不識雄雌。”
她當時回絕,不但因為不想再與景玄扯上情麵,也是因她此次分開九嶷,本就要照顧膝琴“山音”和另一張長年吹奏的琴,如果再攜“繞梁”,便嫌累墜了。
不必旁的指責,隻這兩個字便讓景兕住了嘴,低眉下去,悄悄今後蹭,卻將解憂推上前。
這、這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還真覺得,他們算得上刎頸之交麼?
解憂忍不住抬開端,剛要扣問,景玄俄然看向她,“‘繞梁’卿已得?”
景玄這才低眸打量身前的小人,她一身暗色禮衣,硃紅色錦邊素淨如火,透過外套,見那緊裹著腰封的腰身纖細得隻堪一握,一頭長髮高高綰在頭頂,瞥過那幾支眼熟的玉笄,不由怔了。
但這些話解憂不會說,她隻是吃力地抽出一隻手,探出身子,拈起案上白玉盤中的一顆青梅,悄悄感喟,“塚子醉矣,不若食此物略解酒意,以待兩位父老?”
“兄長在閣房。”景兕笑笑,“兄長、阿駒,醫憂來矣。”
解憂未覺不當,悄悄抬眸掃他一眼,又略低了頭,輕聲感喟:“黃公尚未至耶?”
景駒見氛圍呆滯,美意腸提示:“兄長,黃公與君房先生未至,不若與醫憂先行入坐?”
解憂沉吟,這麼說也不錯,懷沙院離這裡才百十步路的間隔,而徐市暫居的西堂附近,就冇這個便當了。
黃遙和徐市還冇到,他作為小輩卻先喝醉了,這也是很失禮的。(未完待續。)
解憂驚愣地瞪大了眼,忘了將被他緊握的手抽返來。
“醫憂……?此為醫憂?”青年迷惑地看向景兕。“阿兕談笑也,醫憂見地卓犖,豈能為女姬?”
解憂被他直直推到景玄麵前,難堪地乾咳一聲,微微含胸一揖,固然身著女衣,還是士子的禮節,“憂明日出發,塚子勿念。”
景玄灌了一口酒,忽地對上她一雙清冽的眸子,忍不住扣了她規端方矩擱在膝上的小手,低聲感喟,“卿可知秦軍將至九嶷?淵乃亡國之餘,此身不知寄於那邊……如有不虞,而為荊卿,卿懷名琴‘繞梁’,亦能效高漸離未?”
越女倉猝半跪下去,忙不迭清算,一邊唯唯道:“妾失禮了……”
“尚未。”景兕吃緊忙忙接過話頭,回身往院中望了一回,又快步出去,一會兒折回屋中,“兕方扣問數名仆人,均未見黃公與君房先生。”
他們不過稀有麵之緣罷了,景玄怎會有如許的自傲?
“……”解憂凝眉,她承諾過來,便是因為聽聞黃遙和徐市也在,現在兩人左等不至,右等不來,讓她冇出處有些慌亂,但她來都來了,又不能回身走了,如許也過分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