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濕藍眼睛[第1頁/共4頁]
伸脫手,又縮返來。
列車攀上緩坡,窗外光影橫斜排擠,映照皮膚愈發烏黑薄膩。模糊能見到很稀少的血管頭緒,和胡蝶翅翼般的肩胛表麵。她的脊線向外細細地凸起,像是埋了串珠子,一起通貫落到兩個腰窩中間。
剛想側身讓出一點空間,伊格已經扒開遮簾走出去,隔著她抬手摘下花灑。裴芮麵對平整牆壁,背後就是他的胸口,一起一伏都能感知清楚。
這個吻非常美好,止留於潮潤雙唇的廝磨纏綿,不加任何深切打仗。卻又彷彿一根羽毛撓搔心口,麻痹感官激起鈍癢。
裴芮撿起滿地檔案,摞成一疊放回桌上。
思路被一聲打斷,裴芮回過神,“我拿去烘乾。”
唇麵上規複了些赤色,細心打量纔看出充滿了微細的傷害。頎長脖頸上有幾塊紅絲絲的青腫,高出鎖骨延長到胸口。白潤肩頭留著一個完整咬痕,如同兩片陳腐的、冇了色彩的傷疤。
他又抬了抬左手提著的籠屜。
尹伊格沉默著,嘴唇在顫栗。
“裴芮。”他唇間翕合,收回的喉音輕微至極,近乎不成耳聞,“……芮芮。”
裴芮很木然,冇任何反應。
她對著納音口自言自語,拇指一觸播放鍵,揚聲器中馬上飄出聲音。有她幾次念著“伊格”的悶哼,也有男人一聲比一聲更加沙啞性感的呻.吟,不時還傳出他低緩而體貼的扣問――“舒暢麼?”
她扒開麵前*的一綹頭髮:“……你也不曉得躲一下。”
正籌辦穿戴整齊去找乘務員,門俄然被從外翻開。
“都濕透了,你也脫下來吧。”裴芮說著鬆開手,浴巾驀地散落腳邊,“感冒不好受。”
“明天早上的這一段該不該裁掉?”
“返來乾嗎?”
冇動靜。
印象裡,隻要顧北柯這麼稱呼過她。
浴巾吸飽了水液,洇濕重墜,黏連皮膚。她攏了攏潮結的頭髮,乾脆將浴巾解開。
看來她冇猜錯,他公然是個甲士。
裴芮轉頭想開口,冇想到男人的臉離得那樣近,聲氣又放得那樣輕。
她獨自哈腰,搜尋疏鬆枯燥的純棉衣物。脊背光亮滑順,弓成柔嫩的弧形。
大多數記者都風俗讓事情與餬口保持涇渭清楚,而裴芮是個例外。
過了半晌,濕衣褲交到她手上。在那之前,他先從衣袋裡取出粗牛皮錢夾,另有一個頎長酒壺,巴掌大小,鍍著銀鉻。最後是柄包有牛皮封套的短小匕首,像是軍用製樣,刀柄處刻著熊頭紋章。
“還是留著吧。”
尹伊格眼睛斂了起來:“冇重視。”
他的行動詳確到慢騰騰,偶爾有甚麼擦觸一下裴芮的肩膀,能夠是那條搖擺不穩的水管,也能夠是他苗條健壯的胳臂。
他反應很快,一把關上。
間隔很近,氛圍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