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缺糧[第4頁/共5頁]

“察罕臨走前，把城外縣、鄉裡的糧食大多劫掠一空。城中的存糧，不但要供應軍需，遵循主公的令旨，還需得撫卹百姓。以眼下的耗損度推算，最多還能支撐一個月。”

他是益都知府，所考慮的，不止有糧食題目，更有處所治安的題目。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救兵現在的駐地，本為察罕當初的堡壘，間隔益都比來的處所不過十來裡地。幾萬人的雄師，又都是才從疆場高低來，殺氣正盛，離城太近，總不是個事兒。即便文平章、張元帥的軍紀再嚴，臣所憂者，軍民之間，遲早不免會呈現膠葛。

鄧舍最賞識能文能武的讀書人，這一點，在海東早就大家皆知了。起初，還是在攻取益都的時候，鞠勝以文士之身，親身上陣殺敵、覺得內應，是以更獲得了鄧舍“儒生表率”的讚成。姬宗周化用前人的詩句，嘉獎楊行健之同時，小小拍了鄧舍一記馬屁。楊行健還欲待推讓，鄧舍哈哈大笑，說道：“自強，你就不必謙讓了。這出使之職，非你莫屬。”

對海東救兵，鄧舍是有設法的。

此時聽過洪繼勳的闡發，他很附和，說道：“張士誠、方國珍與我通使，一來正如洪先生所言，是為與我互市。二來，則也必是因見我勢大，故此先來交好。而現在我海東雖退勁敵，喪失慘痛，察罕卻元氣未損。張、方兩人會如何想？確切難以瞻望。”

洪繼勳搖了點頭，說道：“不然。”

益都城中的存糧未幾了，幾萬人吃喝拉撒，一天下來，破鈔極大。顏之希固然已被任命為行省擺佈司員外郎，但隻要吳鶴年一天不到，益都知府的活兒還就得臨時歸他辦理。以是，他問出了這個題目。

這些人手與軍隊從那裡來？隻能從救兵中來。以是，海東救兵臨時還是不能走的。隻不過，顏之希所說的，也的確是一個題目。軍糧不好處理。

顏之希儘管益都，彆的處所不曉得。羅李郎出列說道：“濟南、泰安以東，除了益都以外，幾近統統的城池都曾被元軍擾亂過。各地倉儲之殘剩數量，統計成果已經報來。東南本地久為屯田重地，官倉、官方皆富，景象算是最好的，但是也僅夠供其本地所需，恐怕是冇體例援助益都。”

鄧舍賜旗的行動，是顛末沉思熟慮的。

說白了，張士誠、方國珍與海東交好，都是純粹因為好處的乾係。經益都一戰，海東固然慘勝，打響了名號，但是傷亡甚重，而察罕的喪失卻不大。那麼，他們會不會冒著獲咎察罕的傷害，來承諾海東買糧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