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下鄉[第4頁/共5頁]

鄧舍的這個任命，換成淺顯的話來講，也就是在說：拔擢方從哲為分省都事，同時還是兼管迎賓館事。

鄧舍一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錯必罰，有功必賞。隻要他能改錯為正，善莫大焉。”

方從哲自稱，他有兩方麵的才氣，一在典章，一在縱橫。他典章方麵的學問到底如何，鄧舍現在還不曉得，起碼他的縱橫之術、乃至闡發天下走勢的計謀目光，模糊已可與洪繼勳相提並論了。

趙過會心，擁戴了兩句，說道：“劉、劉珪兵變，楊將軍在萬軍戰中，緊追不捨，陣斬其。當、當時方米罕的百人隊也是隨行在側，立、立下有不小的功績。”瞧了眼鄧舍，又道，“隻、隻是，打南高麗前，方米罕犯的有錯，禦下不嚴。曾受過主公的懲罰。”笑了笑，說道，“要、要說，他那會兒就是百戶了。連帶受貶，罰了一級。隻、隻不過因在南高麗戰中有功，從龍擒拿了高麗王，他順帶又受賞，官複原職。”

正如他當時說的那句話：“真正的賢人能夠見微知著。”

或許顏之希等人聽了，隻會感覺他闡發的有事理，但是鄧舍倒是曉得汗青走勢的。察罕是個變故，臨時不提，那朱元璋前後克服陳友諒與張士誠倒是確實無誤的。他對此怎能不大吃一驚，覺得奇才？

姬宗周謙善地說道：“臣冇有甚麼才氣，蒙主公不棄，竟能高居分省右丞之職，向無功績，實本憂心。一向來，屍位素餐，早就惶恐不安。雖因幸運，給主公保舉了一小我才，但卻怎敢就企圖犒賞呢？

他按下火氣，又想道：“罷了。李蘭說的也對，‘人君情意，本難猜想’。管主公如何想，我隻需去做我該做的事兒，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又聽繼蔭說，通政司的李生這幾天來，一向鬼鬼祟祟，總見有他的部下在我宅子周邊活動，也不知做些甚麼。

他低著頭，心中想道：“明天夜宴散後，我歸去府上，將主公任命的決定奉告了李蘭與繼蔭。他兩人對此很有些觀點。連絡夜宴上主公表示群臣膜拜奉酒與我，李蘭以為，這是主公在向我表示不滿。

當然方從哲本為浙西人，起初又曾周遊各地，較之顏之希等人，對江南情勢之體味，或者會更加深切、更加全麵一點。但是，他能夠從朱、張、陳友等人的脾氣、辦事禦下的氣勢等等，從這些小事與細節上便可推斷出精確的結論，卻也不得不說，端得可謂是個賢人了。

“是，是。”

姬宗周拜倒謝恩。察罕圍城之時，鄧舍曾給過他神采看，他已經不安了很多天，心頭好似總有塊巨石壓住，沉甸甸的。至此，纔算略微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