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襲戰[第1頁/共5頁]

冰冷的北風，襲掠而過，吹動城頭上千百士卒的衣袍。捲動林立的紅旗，帶起鄧捐軀後的披風，高低翻卷。他站立在城樓的最高處，彷彿伸手可與天接。鼓聲、角聲不竭，聲聲催促，懦夫陷陣。

郭從龍問道：“你待怎生單打獨鬥？”貊高道：“比箭如何？”郭從龍點頭承諾。他兩個固然說話，卻都是謹防防備。數隊海東軍卒從各處衝殺過來，會聚郭從龍軍旗下。貊高道：“你把你家的軍卒今後邊退退。”

鄧舍腳踏交椅，用畢千牛奉上的鼓槌，敲打李和尚揹負的戰鼓，呼喝續繼祖，號令道：“平章為懦夫吹角！”三四個小校取來號角，抬住放在肩上，伴著鼓聲，續繼祖吹響開來。鼓聲震驚，角聲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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貊高報命躍馬，奔下山丘。他慣用強弓，此時卻冇在身邊，放在山丘下的侍從親兵處。他馬不斷蹄，奔過親兵旁側，喝叫一聲：“弓矢！”親兵倉猝取出，他哈腰抄走。一陣疾風似的，趕至陣前。

那元軍帶隊的將校開初還詭計包抄住他，但很快卻便現，若無勇將阻其鋒銳，單憑淺顯的士卒，欲完成此項任務，倉促間，委實有些難以做到。

傅友德脫去鎧甲，接過戰鼓。李和尚汗流浹背，幫他放好，卻不走開，扶在邊兒上。鄧舍重重擂擊，打一下，唱一個字，連成一段，唱的是：“了結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後名！”瞭望察罕，仰天大笑，道：“可惜，可歎！李察罕老矣。不幸白生。”

鄧舍霍然起家，轉顧城內牆下，高呼問道：“我海東賈勇將安在？”城頭上諸軍隻聞聽春雷也似的一聲響，城內有人回聲答道：“末將在！”鄧舍嗔目慷慨，拔刀奮然，道：“韃虜既來寇我，並又耀武城下。視我海東全軍懦夫如三歲小兒！辱我太過，欺人過分。是可忍，孰不成忍！為我取韃子人頭來。”那員將毫不躊躇，反響道：“謹遵王命！”

數百軍卒唱道：“疆場秋點兵！”

貊高喝道：“可知俺是誰麼？”郭從龍問道：“是何狗彘？”是甚麼豬狗東西？貊高道：“俺貊高是也！”表示四周的元卒讓開。郭從龍撥馬回身，與他打了個照麵。剛纔冇看清，這一打照麵，嚇了郭從龍一跳，道：“好大的疤臉。”貊高右臉的傷疤的確很可駭。

敵陣中，郭從龍聞聲城頭山呼海裂，銳氣益奮。兵士無不一當百。

鄧舍重視到了元軍的變更，瞥見一隊隊的強弩手，從後陣出來，漸漸往前邊挪動。若叫他們順利布成包抄陣型，射出箭雨，那麼郭從龍等人再英勇，必將也難為諱飾。他鼓聲調子一變，敲打出警告提示之音。

元軍也有箭矢來。亂如飛蝗。海東騎軍皆用左臂的小盾牌遮擋。有遮擋不及的也不要緊。他們穿的多為重鎧，防備力很強。凡是不是強弓勁弩射出來的箭矢，很難穿透。即便穿透，多也不過皮外傷。對他們這些百戰老卒來講，算不得甚麼。戰馬坐騎也有皮甲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