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通商 1[第2頁/共4頁]

劉旦看著他走遠，身影消逝不見，重關了廟門，取了些雜草，掃去兩人留在地上的萍蹤，抓了灰塵，一點點粉飾好。做完了這些，他冇有回迎賓館，順著柱子，三兩下攀附上去，和衣臥在橫梁上，閉目歇息。

那人與他商定的半夜，時候未到。

劉旦不知他的同業們是否適應了這類餬口，但他早已適應。他聞雞而起，一躍而下，趁著淩晨路上少人，拐彎到城南。因近除夕，街道上店放開門的早。他扮作主顧，逛了幾家，尋處小吃攤子，略略吃些東西。

元帝重佛，連帶高麗亦然。這平壤城中，古刹甚多，原有很多的和尚。文華國鬍匪出身，殺生無數，從不信佛，加上豐州以來，李和尚獲咎過他幾次，越不待見禿頂。

這兩句《牆頭頓時》裡的詞兒，用來做半夜會晤的討論切口，倒是非常合適，即便有人聽到，也不會思疑。至於性彆身分，自古有斷袖之癖，雖為世不所容，更好解釋為何如此隱蔽會晤。

“海東鎮撫司不管軍。”

“小人家中老婆，……”

“聽那宦官講，小鄧的號令，軍事統歸行樞密院。都鎮撫司領諸翼之士氣，教全軍之知戰，兼領軍中文娛。”

那人點了點頭，推開門，往外張了張，衝劉旦一拱手，靜悄悄地去了。

“大人放心。你不曉得小人那老鄉的脾氣，好矯飾。他一個宦官，登上這等高位，特彆常常喝醉了對俺們這些老鄉們吹牛。小人與他家當年是鄰居，自小瞭解，特彆對小人另眼相看。是以，這動靜九成為真。”

這話臨時不提，隻說眼下。

“說。”

劉旦繞著廟內走了一圈，廟後見著幾處草堆，兩條爛席，料來曾有乞丐在此居住，卻不知為何搬走了。他天然不知，住在此處的幾個乞丐不是搬走，而是溫飽交煎，凍死了。平壤府專派有賣力這活兒的人，前幾天賦拉出城外埋了。

我國考古事情者，曾在東漢光武帝期間的墓中，現了一個水晶放大鏡，能將非常小的東西放大四五倍。天然，這不是眼鏡，不過也可看出前人造鏡技術的達。

“小人有眼疾，不太好辦。那宦官知小人識幾個字，小人夙來在他麵前，表示的忠心耿耿。他籌算改而薦舉小人入鎮撫司。”

“這個我曉得，城中見了募兵榜。另一個呢？”

他有眼疾，短視，也就是遠視，時下雖有眼鏡，但多隻能改正老花眼，並且代價高貴，有身份的人纔有錢戴。此時廟中無燈，他看不太清楚。按事理，他這類人，分歧適做細作，不過一來他短視的不嚴峻，二來他與海東軍中的那位高麗大官有鄉裡乾係，因此還是插手了此次行動。

“有兩個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