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東風 3[第1頁/共7頁]

鄧舍一笑：“有先生在，本將高枕無憂。”卻不肯像他說的那樣“回府安息”。佟豆蘭的軍馬他不去調遣，交給洪繼勳調和；召來左車兒、河光秀及二百馬隊，留三百步兵彈壓城內、鑒戒麗軍殘部。其他的儘數出城，以百人隊為單位，交叉到崩潰的麗軍當中，驅少成多，不圖殺傷，誰往北邊趕得人最多，誰就是頭功。

左車兒不滿道：“將軍休得漲彆人威風，落自家誌氣！這高麗矬子那裡雄武了？小人就看不出來。一樣為將軍活捉。”

慶千興聞言大驚，忙展開眼：“殉葬？”

此人二十多歲年紀，身材高大，一張長板臉，又瘦又長。鼻梁窄而高，略帶鷹鉤。站在那邊，高低打量鄧舍幾眼，一拱手，道：“俺盔甲在身，不便施禮。見過將軍。”

洪繼勳向來如此。鄧舍不在乎，他道：“幸虧先生趕來。要不然非得功虧一簣。先生要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墮入幾近破城的險境。”端起酒，敬文華國諸人，“眾位躬先士卒，摧鋒陷陣，奪山口、守城池、殲敵軍，冇諸位，冇此勝。且飲此杯。”

“當是時也，將軍不求留功名於後代麼？”

鄧舍起家，情深意切：“將軍莫急。剛纔話語，不當真。實在恭敬將軍智勇，為將者，識勢第一。將軍大才，該當愛身惜命，何不從我大宋？共成大事！”

做名將，是他自幼的慾望。身故留愚名，他不甘。但，背主從賊，冒身敗名裂的風險，他不敢。該當如何？何去何從。

諸將領命，一一出城。

自入高麗，鄧舍人地陌生，空中環境好摸清楚，苦於不知高麗王庭真假。慶千興官居西北麵副元帥，位高權重，代價不低。當即傳令：“帶到大堂，我親身鞠問。”想了一想，叫來左車兒，附耳低語兩句。

鄧舍恍然大悟，惺惺相惜：“能得將軍做敵手，人生快事！”命侍女為慶千興斟滿酒，道，“此杯酒，我不是敬將軍，敬將軍的萬人敵。”言下之意，我敬的是你的批示才氣。

1，三散。

文華國嫌杯子小，換了大碗，一口乾完，道：“痛快！將軍，明天真是痛快！老文俺這一雙金錘上，怕不沾百十麗卒的腦漿！”問，“南營麗軍一滅，將軍籌辦甚麼時候去救定州？”他和陳虎兄弟情深，心急掛慮。

登上城頭，放目四望。入耳一片哭爹叫娘，麗軍四散馳驅，背叛卸甲、轍亂旗靡。簇擁的人群中，拋石機、弩炮、對樓、填壕車等攻城器具，再無一人去管，任雨水沖刷。

一說為嶽飛出征遼東時，與一名高麗女子生下小孩，嶽飛返國南宋，而這高麗女子則冇法隨之跟去，便定居遼東。這個小孩就是佟豆蘭的先祖。

兵家有雲：出奇致勝。但是過猶不及，出奇的，不必然都可乃至勝。他暗自警戒，今後可很多減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