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東風 3[第1頁/共7頁]

兵家有雲：出奇致勝。但是過猶不及，出奇的，不必然都可乃至勝。他暗自警戒，今後可很多減輕視。

“你高麗同我中國，自前人文衣冠不異。中國為君父，高麗為臣子。何來本國之說？而蒙元竊據中原以來，高麗權臣勒迫你王剃換衣，甘從韃虜。麗民高低，莫不怨望，民氣機變，唯係我宋。

幾千人絡繹不斷，出完城，日上三竿。雨停了，風甚涼。鄧舍立足翹望半晌，兩三個親兵深一腳淺一腳，急剌剌跑過來：“將軍，麗將醒了。”

鄧舍一笑：“有先生在，本將高枕無憂。”卻不肯像他說的那樣“回府安息”。佟豆蘭的軍馬他不去調遣，交給洪繼勳調和；召來左車兒、河光秀及二百馬隊，留三百步兵彈壓城內、鑒戒麗軍殘部。其他的儘數出城，以百人隊為單位，交叉到崩潰的麗軍當中，驅少成多，不圖殺傷，誰往北邊趕得人最多，誰就是頭功。

洪繼勳向來如此。鄧舍不在乎，他道：“幸虧先生趕來。要不然非得功虧一簣。先生要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墮入幾近破城的險境。”端起酒，敬文華國諸人，“眾位躬先士卒，摧鋒陷陣，奪山口、守城池、殲敵軍，冇諸位，冇此勝。且飲此杯。”

“本民賊子，大言不慚。”

河光秀大聲應諾。他是冇獲得實授的副萬戶，位置靠前，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聲音鋒利。坐在他劈麵客席的佟豆蘭忍不住昂首瞧了眼，神采古怪。

檢點戰果，殲敵一千四百餘人，俘虜靠近兩千人。傍晚前後，幾路軍馬得勝回營。

做名將，是他自幼的慾望。身故留愚名，他不甘。但，背主從賊，冒身敗名裂的風險，他不敢。該當如何？何去何從。

目前鮮北青。

河光秀機警，批示部下的高美人一起大呼：“南邊有仇敵埋伏，北邊安然！”他們的高麗話字正腔圓，冇人分的清真假。先是一個兩個掉頭，緊跟著十幾個二十個，眨眼間，數百成千的麗卒，相互踩踏著轉而向北逃竄。

登上城頭，放目四望。入耳一片哭爹叫娘，麗軍四散馳驅，背叛卸甲、轍亂旗靡。簇擁的人群中，拋石機、弩炮、對樓、填壕車等攻城器具，再無一人去管，任雨水沖刷。

一個早晨不同不大，洪繼勳冇對峙定見。既然說到了這裡，鄧舍乾脆暫把酒宴該做軍議，指派得救定州的軍馬、將領。主力當然是文華國、羅國器、6千十二，彆的，城外擯除麗卒時，河光秀所部揮的感化不小。命河光秀：“選三百麗卒，交給文將軍利用。兩軍對戰，可用土語崩潰仇敵軍心。”四周楚歌的典故，無妨一用。

酒宴上，洪繼勳把酒慶祝：“將軍此戰出色絕倫，可圈可點。大獲全勝，當浮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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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捨命士卒為他鬆綁，搬來椅子，請坐。他哼了聲，不坐。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用不著虛假客氣。我知你想甚麼，要爺爺投降，門兒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