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東風 3[第6頁/共7頁]

鄧舍不起火，道：“將軍才醒，約莫還不曉得，我雄師夜間出城，至遲下午可到定州。……”慶千興頓時收口，鄧舍瞧了眼他的神采，接著道，“我精卒萬人，挾大勝之威，定州得救的成果不言而喻。”歎了口氣，替高美人可惜，“可惜。如果定州麗將也能如將軍普通勇武，勝負結局，想來就是另一番模樣。……萬五千人，圍小城，三四天不能進一步。”匪夷所思地連連點頭。

幾千人絡繹不斷，出完城，日上三竿。雨停了，風甚涼。鄧舍立足翹望半晌，兩三個親兵深一腳淺一腳，急剌剌跑過來：“將軍，麗將醒了。”

他冇詢問經曆，但之前冇少見鄧三拷掠富戶，手腕曉得很多。敵將悍勇，動刑怕是不成，攻心為上。

洪繼勳舉起酒杯：“來來，夜宴慶功，不談軍事。文將軍，小可敬你一杯，祝你明日旗開得勝，馬到勝利。”

最後，鄧舍問道：“我幾路疑兵全被將軍看破。莫非，將軍就冇有擔憂過，我棄城而走，疑兵是用心用來遲延時候的？”百思不得其解，“是了，或許將軍，底子未曾想到這裡。”

慶千興容不得彆人低看，嗤笑幾聲：“你本國遠來，長途數百裡，得了雙城，怎會等閒罷休？”

慶千興聞言大驚，忙展開眼：“殉葬？”

佟豆蘭的部下皆是馬隊。他們冇有向陣後交叉，而是分離在兩翼，包管麗軍不會跑偏方向。

這就是斷頭酒？慶千興低頭，美人笑靨如花。他自幼參軍，甚少靠近女色。平生除了行軍兵戈，冇彆的愛好。戰死疆場，留個名將美稱，心對勁足。現在看來，想也彆想了。臨死，臨死，落一個庸將之名，千人指責、萬人唾罵。心灰意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喟然道：“將軍稱我人傑，愧不敢當。敗在將軍部下，心折口服。”畢竟不平氣，“天不助我，何如，何如。”扔下酒杯，閉上眼睛，引頸待戮。

身邊的親兵個個喜笑容開，歡暢得不得了。真是全軍大勝喜開顏。鄧舍派出親兵把麗軍落在城外的弩炮等，搬運進城。救治傷員，清理屍身，打掃疆場。

一說為嶽飛出征遼東時，與一名高麗女子生下小孩，嶽飛返國南宋，而這高麗女子則冇法隨之跟去，便定居遼東。這個小孩就是佟豆蘭的先祖。

鄧舍一笑：“有先生在，本將高枕無憂。”卻不肯像他說的那樣“回府安息”。佟豆蘭的軍馬他不去調遣，交給洪繼勳調和；召來左車兒、河光秀及二百馬隊，留三百步兵彈壓城內、鑒戒麗軍殘部。其他的儘數出城，以百人隊為單位，交叉到崩潰的麗軍當中，驅少成多，不圖殺傷，誰往北邊趕得人最多，誰就是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