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通商 3[第1頁/共6頁]

正鬨的不成開交，散出去的侍衛找來了本該看管榜單的士卒，帶到鄧舍麵前。那士卒惶惑然，跪倒在地，叩首，說道：“見過老爺。”一開口，一股子酒味。不消問也曉得，必是偷懶喝酒去了。

那姓曹使者來時乘坐的船隻，冇與商船為伍，專斥地有一片水域，供其停靠。平壤府征調的出使船隻，也停在一邊兒。

“小人知罪。”

那男人罵道：“好不成笑！你這高麗狗頭，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俺麼？那些流民，一個個乾巴枯瘦，俺一拳打得三個，憑甚麼強了俺去？若論上陣廝殺，乾的是真刀*，乾柴棒也似的東西，比得上俺麼？”

圍觀百姓，大半為高美人，本來看的興趣勃勃。此時聞聽這男人口出輕視言語，有懂漢話的，頓時麵色一變。

畢千牛喝道：“你這男人，且住了手！膽敢毆打官差，你好大的膽量！不怕吃了官司，掉了腦袋麼？”

那男人抬開端來，收了手。他打人時甚凶，這時見了鄧舍，約莫一時回不過神來，呆了呆，拜倒在地。另有十數侍衛抽出是非刀劍，虎視眈眈地將之圍在中間，抬眼去看鄧舍，隻等號令一下，就要彆人頭落地。

鄧捐軀邊的侍衛，勃然氣憤，紛繁請命。

難怪此人驕橫，公然有些本領。要知，畢千牛畢竟屍山血海淌出來的老卒，存亡刹時磨練出來的殺人技藝，疆場上潰陣殺人，十蕩十絕，端是勇悍。固然比之楊萬虎等人，另有不敷，但要放在海東軍中，可也是排的上字號的。

大冷的天，他扒去上衣，亮出來油光光一身的腱子肉，背上刺繡一個笑天夜叉，持叉昂，幾可亂真。這紋繡之風，風行當時，紈絝後輩、販子豪傑大多有之，以紋飾精密取勝，如楊萬虎、陳牌子就各有刺青。但繡的這般好的，實在少見，圍觀百姓大聲喝采。

鄧舍點了點頭，臨時放下他不管，叮嚀侍衛帶上來阿誰偷懶喝酒的士卒，問道：“你既為老卒，當知我軍紀。玩忽職守，擅離崗亭，是為何罪？”

而現在，畢千牛在那男人麵前，竟如個孩子普通，毫無還手之力。此中當然有他先期輕敵的啟事，但這男人的技藝，確切了得。鄧舍又點了兩個技擊出眾的侍衛，道：“疇昔幫手。”彌補一句，“不要用刀劍。”

片語可定人榮祿。四周百姓眼熱情跳。

到了港口，海風劈麵，瞭望海天一色，浩淼無邊，浪花拍打在岩石上，碎成片片粉沫。港口邊兒停靠的有外來的商船，帆竿林立，連成一片。這些商船，有些來自南部高麗，有些來自山東、浙江，間或有來自日本的。看起來很多，實在多為中小販子，船也不大，運載的貨色未幾，貿易並不暢旺。

他大義凜然地說道：“今與貴行省條目已然簽訂，實不成遲延。互市，國之大事。俺嘗聞有國無家，未曾聞因私廢公。戔戔一節，不過也罷。明日，俺便登船離港，歸去浙西。”一副儘忠職守、克己營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