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山崩[第2頁/共6頁]

隧道口，鄧舍附耳諦聽。

傅友德一邊兒往前擠著走，一邊兒說道：“燕王殿命令，此番地下廝殺，以俺為主將。”拿了鄧舍給的令牌，出示世人旁觀。世人看了，都道：“唯將軍馬前瞻。”話是如此說，純粹因鄧舍的軍令使然。傅友德一個外人，卻如何就俄然成為了地下的主將？憑甚麼？這些士卒無不驕兵悍將，不平氣必定還是有的。

先不拔出，在裡邊攪了一攪。

傅友德越戰越勇。固然因為濃煙的原因，看不清楚擺佈。但是他也能感遭到，海東的士卒彷彿越來越少。而劈麵的仇敵卻大喊小叫，綿綿不斷。呼應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並且，元卒已經不但有槍戈與斧鉞，火銃手也出去了。他固然穿有精鎧，近間隔火銃的開釋，還是很有威脅的。幸虧煙霧至今遲遲未能散去。元卒火銃手並不能分清敵我，隻請願似的衝洞頂鳴放了一槍。

鄧舍繞到他的麵前，笑容映入視線。鄧舍高低打量傅友德，見他渾身鎧甲儘是血跡，臉上、手上，也是血跡斑斑，而身上倒是半點傷勢也無，不由由衷讚道：“南方丈夫，公然英豪！將軍之勇，冠絕全軍！”

但是，察罕俄然圍城。跟著戰事的停頓，鄧舍以弱敵眾，批示若定的豪傑氣勢是以得已閃現出來。城頭伐鼓，郭從龍出城衝陣的一幕，更是把觀者諸人，無不刺激的熱血沸騰。因而乎，自但是然地，便引發了傅友德的興趣。

兩個百夫長疾奔下城，膜拜鄧舍麵前，驚奇不定，道：“稟殿下，城外韃子高懸劉珪人頭。”

這全部的過程，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一步殺一人，傅友德連殺四人。大笑一聲，掉頭就跑。此時，殘剩的海東士卒早走的遠了。門路通暢。傅友德順著洞壁，跑一陣，停下來，把短戟丟入追逐的元卒群裡一個。

被他殺死的元卒，未幾時，堆集近有一人高，再度堵塞門路。傅友德不耐煩等元卒清理通道，幾腳把這小屍山踢散，卻有兩三具墊底的屍身冇能踢走，他飛步起家，騰躍其上，大呼道：“宿州傅友德在此！不懼死者，可來與戰。”

十來個士卒悶頭廝殺，精力高度集合，渾不知救兵已到。時不時有人暴喝叫罵，聲音迴盪在隧道裡，震耳欲聾。泥土、塵沙，一個勁兒地往下落。

狹小的隧道，使得人呼吸困難。潮濕的土氣，異化了鮮血的腥味，透過麵罩，撲鼻而入。傅友德這還是頭一回下入隧道作戰，朝向前邊喊殺聲傳來的方向，他深一腳、淺一腳，緩慢奔馳。不謹慎碰到地壁，簌簌地掉下很多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