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對弈[第1頁/共5頁]

有事兒冇事兒，下上兩盤。一來，圍棋與兵法有相通之道，洪繼勳等又都是妙手，且大多也熟讀兵法，常常彆出機杼、佈局絕妙，落子令人意想不到，常常能給他些啟；二來，也是與臣下們聯絡豪情的一個彆例。

隻不過，洪繼勳以是喜好“釣海”二字，倒是和姬宗周起名的本意無關了。他是由此想起了李白曾經的自號：“海上釣鼇客。”

棋盤上，整齊吵嘴，這一局棋已下到過半。

“主公慧眼如炬。說實話，恭維阿諛，非臣不能。臣隻是不想罷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臣恭敬主公，是以不肯用恭維欺瞞。”

“趙左丞安營，一日而成，及入夜，王保保二度遣人來犯，仍由那勇將為，雖我軍已有防備，佟生養並親身上陣，但卻還是冇能留下此人。

君臣相對而笑。

他喟然感喟，說道：“成事的，是因為有權；好事的，也是因為有權。三代以下，王朝迭更。長如兩漢，各三四百年；短如秦、隋，二世乃亡。先生，你說這是為甚麼呢？又是否有體例將這個困難處理呢？”

“但是，從第一日的山穀之戰來看，河南軍能以五千步兵擋住趙左丞部數千馬隊的來路，苦戰半日，不落下風，由此可見他們的戰役力實在刁悍。胡忠部隻要兩千騎，也不知究竟可否阻住山陽湖的河南軍馬回援。”

洪繼勳悄悄摸著下頷，打量棋局，說道：“主公雖學棋不久，細節處尚需磨練，但是大局觀已經勝臣很多。”

從府門進入，兩垂楊拂地，黛柏蒼槐，深環石砌。

“釣海”，不是從學海中釣取珍貝，而是用“天下無義丈夫”釣鼇。那麼說了，這個意義是不錯，但用在書房合適麼？洪繼勳也有事理：“遍觀史乘，古往今來，冇有義氣的匹夫很多。古有‘漢書下酒’，今則主公讀書室內，儘取書中‘無義丈夫’為餌，用來釣鼇。又有何不成？”

“快快請起。”又問洪繼勳，“我之利誘，先生可否能為我解之？”

“先生，目睹此景，憑臨此風，實令民氣曠神怡。”

鄧舍的是黑子，洪繼勳的是白子。此時黑子少而白子多，洪繼勳已穩占上風。鄧舍啼笑皆非，說道：“先生甚麼時候也學會恭維阿諛了？此局明顯你勝，還說甚麼我的大局觀勝你很多。你這是在嘲笑我麼？”

既然曉得落敗，底下的棋也不必再下了。鄧舍舉手投降，把棋撥弄亂，站起家來，伸了個懶腰，在室內踱步，行至後邊窗前，臨窗瞭望，南風劈麵，看院後的池水碧藍。池子再今後行，是片竹林，望林色遙青可鑒。

洪繼勳向來是有甚麼說甚麼，從不拐彎抹角，驀地聽他說出這麼一句話，鄧舍還真有些不適應，不由驚詫。

洪繼勳說道：“趙左丞渡河第一日，勢如破竹。柳三郎為前鋒，鏖戰钜野澤。先是‘掠陣示勇’，破東平車陣，再敗彼之‘奇兵’，進逼敵壘。因見敵將批示恰當，調劑順暢，知難以勝，遂改攻為圍，引來了王保保的主力與曹州軍和單州軍。故作不支，佯北而走。王保保為奮發己軍的士氣，雖不肯動用主力追擊，卻令曹州軍和單州軍尾隨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