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養士[第2頁/共9頁]

關了好久的窗戶，室內香薰、火燃，卻又有些顯得悶了。洪繼勳欠身，又把窗子翻開。一股冷風吹入，帶來了冰冷的氛圍，氛圍中夾有水意，濕漉漉的。兩小我都是精力一振。案幾上的文書，隨風亂翻。鄧舍拿了鎮紙，壓在其上，順手抽出一卷文書，遞給洪繼勳，說道：“這是姚先生寫的條陳，亦是有關萊蕪貪瀆案。昨夜才送到的。先生請看看。”

鄧舍無言以對，在室內轉了兩步，把角落裡的那兩個侍女打了出去，感覺室內漸冷，又親去把窗戶關上，隔斷了雨聲在外。他笑著與洪繼勳說道：“請先生固然放心。莫說我並冇有是以而不歡暢，即便有，國事為重的事理，我豈會不曉得麼？你且請說來，對萊蕪此案有何觀點？”

“及徙大富茂陵也，解家貧，不中訾，吏恐，不敢不徙。衛將軍為言：‘郭解家貧不中徙。’上曰：‘布衣權至使將軍為言，此其家不貧。’解家遂徙。諸公送者出千餘萬。”衛將軍，即衛青。

“‘不誅而害除。’誠哉斯言！今，主公才得益都。山東處所之豪族，雖接受戰亂，多有摧毀，殘存之權勢仍然不成謂不大。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又且，山東四戰之地。先有毛貴、後有士誠，再有察罕，競相覬覦，紛繁而來。或數年而亡，或年餘即敗，又或戰雖得勝、卻仍然虎伺在外。遍觀山東各地之豪強，固然皆如萊蕪處所之奸猾，無不坐視張望，若論其鼠兩端，必定有之；而若欲得其虔誠，臨時來講，倒是難上加難。

鄧舍連連點頭，說道：“恰是如此，恰是如此。”轉回案幾前頭，坐下來，問道，“以先生之見，此事該如何措置？”

“先生請講。”鄧舍洗耳恭聽。

“山東固然是賢人的鄉裡，遍觀古今，卻也並很多見豪強、遊俠。

“要想一勞永逸地將之完整處理，把處所上的禍害底子除之。

“計將安出？”

“臣仍請以漢朝故事為主公講之。”

“近者如台州之方國珍，風雲際會，而竟以漁夫之賤微而得數州富庶膏腴之地；浙西之張士誠，恰逢當時，而竟以鹽丁之卑鄙而逞匹夫介入輕重之誌。此亦刁悍天下者。乃至一人呼萬人應，臨高一倡，竟然可乃至使四海擺盪。‘豪強’、‘豪強’，如許的人和漢初的豪強比起來，又有那裡不如了呢？如許的人，又豈能隻是用豪強來描述了呢？

鄧舍哈哈一笑，說道：“我感覺姚先生此言，還是很有事理的。既然先生也對此表示承認，我便即唆使了這條陳，回漢陽府。重塑士風，固然難以一蹴而就，不過，還是能夠先教姚先生就前宋之例，寫出來幾個實際可行的體例。我們來考慮試行一下，看當作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