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軍政 3[第2頁/共9頁]

一大早談到現在，該處理的題目都已處理。日將中午，鄧寒舍午另有安排，冇留飯，隻叫陳哲好生接待田伯仁，幾小我紛繁告彆而去。他又在堂內待了會兒，拿出輿圖，揣摩洪繼勳、文華國不謀而合想打平壤的定見。

他昨夜冇睡，暖暖的陽光從堂外投射出去，曬在身上，不由起了睏意。悄悄打個哈欠，一昂首，嚇了一跳。吳鶴年不曉得甚麼時候又蹩了返來。約莫見他入迷，冇有打攪。恭恭敬敬地弓著腰，立在堂前。

“第二件事有關姚總管的。雙城大戶們多有和小人講，他比來常登門拜訪，決計和府官兒、大戶們交友。言說話鋒裡，模糊透暴露關平章不日將下高麗，說甚麼麾下萬戶數十人。對將軍明捧暗貶，明裡誇將軍英勇，暗裡意義將軍不過是關平章麾下的數十萬戶之一。”

鄧舍歎了口氣，從一邊兒取來毛巾，親手幫他擦拭，道：“我罵你、怒斥你，你要曉得，是為你好。你常日的辛苦無能，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你莫放在心上，且鼓勵。”推行民政離不開吳鶴年，打個巴掌，給個糖豆吃，也算是馭下的一種體例。

鄧舍叫左車兒等出去，壓住火氣，道：“洪先生管軍機，你管政務，你二報酬我的左膀右臂，現在表裡交煎，正該連合分歧的時候，你卻跑來對我講東講西，算是甚麼？”

“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以惑之。”

本來，田伯仁是南邊某大戶的家奴，隨家屬船隻而來，當時也在金州。他來了多次，熟曉得路；倭寇進城，商隊各自逃命。他出城冇多久，半路上碰到了陳哲。

說了跟冇說一個樣。洪繼勳又問道：“除了王京呢？”提示田伯仁，“本地港口、島嶼，就冇有第二個處所了？”

陽光下，鄧舍的背影，黑黝黝的，在地上拉出好長。

鼓勵陳哲：“金州線上匪患雖多，這條路還是不得不走。你歇息兩日。王夫人兩天後要回山東，你走過一次了，熟諳門路，到時候引個路罷。”又叮嚀左車兒、文華國，“陳百戶固然言道沿路兵匪隻搶販子，謹慎冇大錯，護送的人馬多遴選一倍，配給火器、良甲。”

洪繼勳輕笑了聲，行若無事自搖扇飲茶。有了下台階，吳鶴年順勢揉著眼睛，挺著個長脖子爬了起來。哽咽道：“小人有自知之明，要論雄才大略，比不上洪先生。但是大人，售賣高麗女一事，您得三思啊。張士誠貴為人王、韃子太尉，背後裡，人還稱其為鹽梟；大人莫非也想像他那樣，得一小我販的惡名麼？”他這一番話裡三分為公，七分藏私，不過想藉此給鄧舍一個忍辱負重、儘忠納諫的印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