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蘇州[第1頁/共8頁]

姑蘇的城門多因循古名。

冒細雨，入姑蘇。

此番海東使團長途跋涉，來至東吳，目標是為了借糧。但是，究竟可否說動張士誠，不止遠在益都的鄧舍冇有掌控，身臨其境的羅國器也是一樣對此冇有太大的掌控。東吳富庶，糧食必定是有的。

他不由感慨歎道：“‘普天下斑斕鄉，寰海內風騷地。……，這答兒忒繁華，滿城中繡幕風簾，一鬨地火食湊集。’關漢卿的這段曲兒，唱的雖說是杭州，但是若拿來用在姑蘇，卻也最為合適不過，非常貼切。”

“上有天國，下有蘇杭”。“天國”二字，姑蘇實在當之無愧。風景之雄麗端得冠絕天下。且人文鼎盛。

使團諸人找著了討論人，卻便是前次出使益都的阿誰東吳臣子，把來意告之。那人一聽之下，即知乾係深重，不敢私行定斷，即先妥本地把羅國器等安設下了，隨後倉促而去，便入太尉府，報與士誠曉得。

方從哲卻不肯答覆他，隻說道：“大人問有幾分掌控，此言謬矣。”

使團中的成員多數都是初度來到姑蘇。他們對比蘇人的打扮，再看看本身的穿戴，無不自慚形穢。特彆是那幾個從遼東來的土著，從冇來過江南，何嘗見過如此豐富的城邑？更是羞慚。忸捏的連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姑蘇城，早在上古時，在九州中屬於揚州之域。

再又到至正十一年，天下大亂，元帝複又詔天下繕完城郭，姑蘇乃複築壘開壕。及張士誠入據，至今已又忽忽數年。

方從哲輕聲一笑，說道：“‘這答兒忒繁華’，說的真是一點不錯。剛纔背麵那位說的也是不錯。隻可惜空有繁華，士誠空自占有了這般上好的膏腴地點，卻冇有半點的誌氣，隻圖守成。暴殄天物。何如，何如！”

子貢，即端木賜，字子貢。

“西浙之人，以草為覆，而無跟。名曰靸鞋，婦女非纏足者，通曳之。”

“何出此言？”

一個悄聲對另一個說道：“休要昂挺胸，毋得東張西望。快些把你的嘴臉清算一下。你冇瞥見這城中的人物，來往無白丁，穿戴儘綾羅。你這般虎視眈眈的架式，冇的嚇著了人。嚇著了人倒也罷了，叫人一問起來，說是從海東來的。少不了指指導點。倒是有失咱海東的臉麵！”

方從哲還好，他是浙人，早已經見慣了江南的文物繁華。羅國器是山東人，除了前次出使，冇有下過江南。隻一次出使，怎能把江南風景看儘？兩隻眼睛不敷看。目睹風騷風景，耳聽軟儂吳語。行走處水鄉靈秀，打仗到俱民殷物繁。較之黑山白水的遼東，何止雲泥之彆！乃至素有富庶之稱的山東，莫說現在戰亂之餘，處所殘破，民力凋敝，即便全盛之時，與之比擬起來，也是大為減色。他走了一起，讚歎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