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蓋州 4[第2頁/共4頁]

許人諸人同時鬆了口氣，鄧舍問道：“有冇有逃脫的兄弟？”

鄧舍巡查完彩號營，回到中軍，千戶以上的軍官等待多時。臨時召開的這個軍議，也冇有甚麼太大的議題，目標既然已經定下，剩下的不過彌補細節、料敵算己。

他擔憂的，為另一件事。次日夜間，他的擔憂獲得了確報。留在軍後的探馬來報，東牟山淪陷，潘美突圍失利，全軍毀滅。元軍割走了統統戰死紅巾士卒的頭顱，為的並非軍功，傳聞納哈出籌算將之裝車運去遼陽城下。

不入亂世，不知米貴。一飯難求，遑論三餐。營中的士卒們，有多少參軍，微薄的慾望僅為了吃碗飽飯的？

紅巾的兵製，如元帥府、萬夫長、千夫長等，大多仿照元軍；而在糧餉分上，卻因了本身的前提冇法照搬。很多時候都是多了多吃，少了少吃，冇了不吃；不吃如何辦？“聽其哨糧”，本身搶去吧。

鄧舍叮嚀世人：“東牟山淪陷的事兒，你知我知，除了你們幾個，不得泄漏給任何人知。以製止士氣受挫，軍心惶惑。”

李靖很反對：“寄養農家？寄養誰家？這類瞎話騙的了那個？毫不能如此！昨、明天一戰，兄弟們無不浴血，個個奮勇搶先；麵對韃子的鐵騎，寧、寧死不退。好、好、……好嘛，受了傷，就冇用了？你明天丟下他們，其他的兄弟會如何想？有句詞叫兔死、阿誰甚麼悲，待到明、明、……明日，還怎生希冀他們為你我殺敵？”

鄧舍麵帶憂色，他不怕那幾個元軍哨探歸去報訊，即便納哈出曉得了他要去打蓋州又如何？最多叫高家奴提個醒，中間有遼陽隔絕，救兵想也彆想。

再說了，換個角度考慮，越傷害，越輕易獲得人們的虔誠。前人就有很好的例子，劉備為了拉攏民氣，雖殘兵敗將，不捨跟隨的父老，冒覆敗的傷害，換來仁義的口碑。

方補真不覺得然的撇了嘴，卻也冇再對峙反對。許人慾言又止，終究說了一句：“將軍仁義。”他又與方補真分歧，身為武人，固然軍官，也不免兔死狐悲。就他本心，也是不肯拋掉傷員的。

鄧舍先問最擔憂的事：“韃子退去何方？”彆叫滅了東牟山，再來追逐己軍。

一起上，這幾個韃子非常奸刁，一點兒不靠近，隻跟在十幾裡外，許人派了幾次人、設了兩次伏，他們不是避而不戰，就是繞道潛行，一見風吹草動，就立即逃之夭夭。

那探馬麵現不忍，道：“潘將軍，他，……他被剖腹取心了。”頓了頓，彌補，“不但潘將軍，其他千戶以上的，也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