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遼東 1[第1頁/共6頁]

他站起家，拿出給慶千興預備好的下台階，慷慨道：“曲名殿前歡，君臣真的就能相歡？慶將軍，我如何會不曉得你的情意？你一心一意要做清直忠臣，但若高麗王真能和你君臣相得，我鄧舍鄙人，也非卑鄙小人，怎會為一己之利而壞了你的名聲？

“西京尹李春富，西北麵兵馬使崔瑩。”

為了不致讓高美人過早得知諜報，鄧舍早鄙人達女真調集令之前，就號令定州、德川、甲山等火線都會實施戒嚴。城池五裡以外十裡以內，製止人行。瞞得住高美人，必定瞞不過姚好古，不過自從他數日前來找了鄧舍，劃下底線以後，曉得管不了，乾脆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當初分地時，兩邊商定好，凡有戰事，女真人兩丁出一，戰馬、兵器自備，雙城儘管糧餉。破城緝獲，許其自留。如有建功、陣亡，按漢卒的報酬給之犒賞或者燒埋錢。

鄧舍微微一笑。這才兩月工夫，慶千興開初的尋死覓活，就成了自比安樂，洪繼勳功績不小。這曲中意義“競功名不如安樂窩”，但慶千興若真的看破，又何需倒置來回一遍遍聽個不住？

“城郭如何？”

慶千興闡發透辟，最後總結道：“平壤空有堅城，卒弱、內反麵、外無援；糧雖足、械雖精，為將武備，待將軍取之耳。”他斷言，“萬五千人，順江而下，足可破城。平壤不但可打，並且我軍有必勝掌控。”

女真人清一色的馬隊，很多人貧困，穿戴粗陋的皮甲，弓箭和箭矢插在後腰。多數人有兩匹馬，此中一匹是戰騎，閒暇時牽之，作戰纔會騎上。在這一點上，他們要比漢卒好很多，鄧舍的馬隊除了少數軍官以外，冇有能夠具有兩匹馬的。

“哪一個《殿前歡》？”

正合鄧舍情意，談閒事兒前，先嚐嘗慶千興情意，揭開他欲降不降的最後層窗戶紙，當下淺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院子是經心遴選出來的，不大，卻高雅，院中假山流水，濃綠如茵，草坪四周綠樹相繞。沿著林間鵝卵石鋪成的曲徑而上，劈麪粉牆朱戶，畫窗砥礪，模糊有女子的歌聲從內傳出。

“況我中原、高麗本為一家！將軍，我言儘於此。是當為昏君殉死的愚忠之臣，引先人一笑；或是做為萬民求命的真正豪傑，得青史留名。將軍選之。”

“倭寇屢擾南邊，麗朝國庫空虛，兼且李岩新敗，比如雪上加霜，王京縱有反應，也不會太快。將軍無需過慮。平壤以北諸城，守兵未幾，將軍隻需放一支軍在清川江乾，足以震懾。”清川江在德川等地的北邊。

“哈哈。太也好笑！將軍何許人也？俺一個階下囚，當不得看望二字。”慶千興哼哼兩聲，敲敲案幾，叫那歌姬，道，“珠兒，你傻愣愣地跪著何為？將軍老爺來了，還不從速矯飾精力，唱好曲兒，歡迎歡迎咱的高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