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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雲:‘識時務者為豪傑。’‘時務’是甚麼呢?‘時’者,當前;‘務’者,事情或情勢。真正的豪傑應當是視當前的情勢而采納合適的應對。現現在的情勢是如何的呢?元失其鹿,豪傑競逐而雌雄未決。此亂世也。
很有“破罐子破摔”的乾脆。
楊憲不屑一顧地說道:“尊使縱三寸不爛之舌,能說得天花亂墜。唯獨可惜‘辭勝於理,終必受詘’。”言畢,不再與方從哲辯論,昂著頭,很傲岸地坐回席內。
“是呀。現在城外堡壘已成,了局雨,一來,能夠去去熱氣;二來,雨後門路泥濘,或許也能略微推遲一下元軍的來襲。”
棣州城外的綠野上,羅國器與姬宗周等人策馬回城。一邊行,一邊感受著南來的暖風。羅國器抬頭瞧了瞧天氣,笑道:“快到傍晚了。……,前幾天熱得叫人汗流浹背,半點不想動。這幾天倒是變得風涼起來。”
方從哲和陳遇的這一問一答是有出處的,乃是出自《世說新語》。剛纔楊憲援引古典來抨擊方從哲,轉眼間,就變成了方從哲援引前人語句來回擊陳遇,奇妙化解圈套。
此問看似心平氣和,隻是就教方從哲為何他兄弟分歧,實則在題目中埋下了圈套。兄弟兩人道格的分歧隻是一個幌子,這個題目的重點是在前邊:方從哲在益都,方希哲在金陵。――這纔是圈套和騙局的地點。
見疾奔而來的是有兩騎,穿戴百姓的服色,打扮得如蒙前人。侍從侍衛皆取出弓矢,箭在弦、刀在腰,喝叫防備。待其奔至近處,有眼尖的看到在那兩個來人的馬頭上,彆離掛了一麵小旗,底色是紅,上繪飛鷹。
戴安道既厲操東山,而其兄欲建式遏之功。謝太傅曰:“卿兄弟誌業、何其太殊?”戴曰:“下官不堪其憂,家弟不改其樂。”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一人緩緩起家。
馬蹄得得,如催似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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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從哲不答反問,說道:“傳聞陳中複是先生的弟弟,工楷書,繪事精雅。當中複先生年幼時,有一次在您讀書時,曾經在您的身邊戲弄筆墨,學著您的模樣繪畫。您斥責他說:‘吾豈他無一長?汝乃習其下者乎?’
方從哲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道:“‘不知禮’之言,是我方纔的冒昧傲慢之詞,還請先生不要放在內心。今番我前來金陵到底是為何事?想來諸位大賢應當是早已清楚。實話實說,從哲這返來金陵,就是作為一個說客而來的。‘故作驚人之語’,此為說客常態。先生又何必計算?”
暖和的陽光在室內流淌,案幾坐席都是古樸的外型。
不過,他想雖如此想,聽了羅國器的獎飾,心中卻不由一動。他從冇聽過彆人的至心獎飾,模糊裡,似有一點非常的感受。這感受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還還冇等他細細咀嚼,驀地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