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偕亡[第4頁/共6頁]

壁壘外，腳步陣陣，是元卒圍攏了上來。

看著那琴掉落望樓，滑翔在晨時的陽光下。姬衝睚眥欲裂。他仰天高喊，叫了一聲：“父親！請恕孩兒不孝。”不再向北行，撥馬衝東，直往城去。

這邊任亮構造人反對姬衝，那邊元軍的主力怕泄漏動靜、加快了行動。好一番廝殺！在人群與馬堆中，姬衝等人拚力鬥爭。夜色漸漸消褪，遠遠的東方有一輪紅日躍出空中。當第一道陽光到臨大地之時，在鋼刀與鮮血的鳴奏曲當中，他們聞聲在十數裡外驀地間爆出一陣號令！

鮮血如泉湧出，馬鳴哀聲，往前持續跑了幾步，轟然倒地。頓時的騎士也隨之摔落，還冇有來得及爬起，七八個仇敵圍攏上來，戈矛橫七豎八地紮下。連聲慘叫也無，那騎士就已慘死。侍從姬衝的兵士又少一個。

……

若說他頭一次的進退兩難是因為該不該“儘忠職守”，那麼這一次的兩難便是啟事該如何“為父儘孝”。

“你如果然的孝敬，出了城，見到王國毅後，就不要再返來了。”

唱詞稍停，從者有人高叫：“將軍！看城西！”

羅國器的大旗不知何時豎在了城西，與姬宗周的旗號並肩而立。

海東軍中，要講風雅，第一當數柳三郎。一支橫笛吹起，管束全軍落淚。就連鄧舍聽後也是驚為絕技，讚不斷口。柳三郎以後，便得說姬大郎。他固然參軍的時候較短，但畢竟有多年浪蕩公子、眠花宿柳的根柢在，且為人又豪放，好寒暄，以是一腔小曲的唱詞兒也早就是聞名棣州了。

姬宗周低下頭，像是奇特，又像是奇怪，顫巍巍舉起右手，或許是想將之拽出，還冇握住，身形就往前栽倒。撞在了琴案上。那古琴跌落望樓。姬衝膜拜在堂上，燭影搖紅，他說道：“父親儘忠，孩兒儘孝。”

姬衝轉顧擺佈，到此時，從者已不到二十人。

偶然候，恍忽裡，半夜夢迴，他乃至會感覺這曲子的確就是對他的量身定做。他深深地瞭解關漢卿，但是又有誰，會瞭解他呢？

姬衝心中“格登”一跳，他想的已不止是城西傷害，他想的更是他的父親姬宗周。棣州城西，乃姬宗周賣力防備的位置。真是冇有想到，一次出城，卻竟然看到了元軍“圍城阻援”與“調虎離山”全部過程的實施。

“大人！韃子來了。”

“父親大人！”

“我也會圍棋、會蹴鞠、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6。”

便在這兩麵招展的大旗中間，迎著陽光，有一人盤坐在望樓上，彷彿正在操琴；邊兒上另有一人，手裡約莫是拿了柄小旗，正在批示軍卒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