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宴中[第1頁/共6頁]

趙過恭聲應道：“是。”

“今以我海東論之，今以此戰論之，則先生臨機決策、決勝千裡，可謂我之子房。姚公鎮海東，保我以火線，供應饋餉，不斷於道，可謂我之蕭何。文平章連數萬之軍，大敗察罕，全我齊境，可謂我之韓信。你們三小我，是為此戰的‘功人’。至於趙、佟、張、劉、李、畢、楊、郭諸將，‘能得走獸’，雖立些功績，‘功狗’罷了。

“是。”

文華國又煩躁起來，叫道：“我家主公自敬酒與老傅，又不是給你。你何為一再從中攪和？豈有此理！”

轉了一圈，來到使者席位。鄧舍先與汪河、孟友德敘談幾句，話鋒一轉，點名傅友德，笑道：“傅將軍，死守益都之戰，你為本王著力很多。先是有隧道戰，後又有突圍襲敵。更陣斬韃子勇將蕭白朗。要單論軍功，比較勇武，尚在李、畢之上。”從侍女手中取了酒壺，親身把酒杯斟滿，道，“我敬的最多的，是阿過，兩杯酒。你，三杯飲淨！”

鄧舍拉住洪繼勳的手，笑道：“徹夜不醉不散，可不但是說諸將，先生也要如此！……，剛纔隻敬了先生，冇顧上彆人。兩個月的鏖戰，不分文武，都很辛苦。來，來，先生與文平章一起且陪我，再去與諸公敬酒！”

“昔日，漢高定鼎，封賞功臣，以張良萬戶，蕭何八千戶，其雖文臣，功皆居諸將之。諸將都很不滿，自發得披堅執銳、攻城略地、勞苦非常，偏為何功居張、蕭之下？張良倒也罷了，可算運籌帷幄；蕭何又有何功？竟能為功臣之！乃尋漢高說理。漢高又言道：

不等洪繼勳答話，他把酒杯交給侍女，一手扯了洪繼勳，一手扯了文華國，先來到左邊席位，給諸將端酒。文華國之下，頭一個就是趙過。

同時，再從另一方麵考慮，鄧舍這麼做，實在也是對朱元璋的一種示好。汪河等報酬何來益都？還不就為的向海東示好，以圖締盟？鄧舍留下了傅友德，劃一變相回絕了陳友諒。全部過程，汪河都看得清清楚楚。等他歸去，給朱元璋一說，朱元璋對海東的印象，天然便有分歧。

鄧舍麵帶笑容，看也不看跪下的世人，隻諦視洪繼勳。洪繼勳沉默半晌，端起酒，說道：“既如此，主公厚愛，臣雖惶恐，不敢再讓。”一飲而儘。

“也不可。為何本王要敬傅將軍三杯？倒是有花樣的。”

張歹兒謙善不敢，對文華國笑了笑，再向洪繼勳微微頷，仰起脖子，一口飲儘。

再往下，就是張歹兒了。

“傅大人，你！”

數十人的堂上，又從竊保私語、轉入溫馨無聲。趙過先列席，膜拜地上，將酒杯高舉過甚，說道：“誠如主公所言，洪先生功高過人，此杯酒，非先生飲不成！下官大膽，願與主大眾勸，請先生飲。”